饭后,又留在仁寿宫饮了一盏茶后,今日之行,才算结束。
不过苏姚也没有那么轻易放人,哪怕是见顾瑾渊着急,她仍旧我行我素,让清音单独先把他领出去,自己把姜绾芸单独留下,又说了几句。
“太后娘娘所言,妾都记下了。”姜绾芸听完教诲,便屈膝向苏姚行了一礼。
“快起来吧,私底下不用这么多规矩。”苏姚笑着将人扶起之后,又展露出一个和蔼笑容,“看瑾渊这架势,你距离后位也不远了。”
“以后,私下无人的时候,你便同他一起叫哀家母后吧。”
见姜绾芸怔住,她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温柔宁静的小姑娘,一直都是哀家喜欢的,可惜,连着生了两个,都是傻小子。”
“第一次见你,哀家便觉得打心眼儿里喜欢。那时哀家就想着,这辈子没个温柔乖巧的女儿,有这么个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反正瑾渊那孩子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他也跟哀家透过底了,后位就是给你留的。无论早一天改口,还是晚一天改口,都一样。”
“你也别犹豫了,这事儿就听哀家的吧。”
“喏。”姜绾芸轻轻应声。抿了抿唇,她又在苏姚期许的目光下,轻声唤了一句,“母后...”
“真是好孩子。”她这轻声一唤,听得苏姚是心花怒放,连连夸赞几句之后,方才同她道,“行了,瑾渊那小子估计在门口也等急了,哀家就不多留你了。”
“你赶紧找他去吧。”
门外,顾瑾渊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回廊边等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丝朦胧疏离的感觉。
好像,一个不注意,那遗世独立的人,便会乘清辉追月而去一般。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顾瑾渊当即收敛起飘远的思绪,回眸一笑,“绾芸,你怎么才出来?刚刚母后把你单独留在里面,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语气略有些急促,神色间也藏着一丝紧张。之前饭桌上,太后说的那一席话还历历在目,所以他现在有理由怀疑,母后把绾芸单独留下,是讲他的坏话了!
“太后娘娘就是嘱咐了妾几句,您紧张什么?”瞧见他这样的神情,姜绾芸面上不免露出一丝笑意。
挽上他的手臂,她便拉着他踏上了回去的路,“走吧,别多想了,太后娘娘方才只是私下同妾说,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改口唤她母后。”
“母后?”顾瑾渊狐疑打量了身旁的人两眼,确认她面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神情后,他才轻哼一声,“母后总算说了句对的话。”
“什么叫总算?”姜绾芸失笑,“难怪太后娘娘总说您,您这人,是真不会说话。”
“不是太后娘娘,是母后。”顾瑾渊抓住重点,纠正她。
“好,是母后。”
两人踏着月光而行,互相依偎的身影,在月色下逐渐拉长。
...
自打从苏姚那边接过后宫的大半事物之后,姜绾芸的生活,也逐渐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