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读书人,不识时务,舍弃大道不走偏要自甘堕落!”有人声从九天之上落下只落于王羲颐耳畔,只有他一人可听可闻。
“前先日子我家先生似乎在玉陵警告过各位了,各位若是觉得我家先生欺负你们你们也可下来和我讲讲道理,”王羲颐笑着轻声开口,他仰头看着此方天际手中紧紧地捧着那卷古旧的书卷。
听到书生的话天上再无声音,滚滚雷声开始渐次消散,只剩下两尊愈发不清的虚影。
“事到如今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在天人干扰之下动用大道气机的,你不可能是那纯粹武夫,还有,你如今到底是何种境界,天势九重?”那被夺去本命道剑的道人知道此刻基本难以逃脱所以干脆死心,他死死地盯着这位学宫之主极不甘心。
此刻对方展露的手段,莫说他仅仅来了一尊道身,就算是本身前来怕是也难敌对方。
听到对方的话书生轻轻摇头而后一手拿着书卷负于身后,他走下马车款步而行,每走一步半空之中的两尊道身便消减几分。
“难道,难道你已经开过天门不成,不可能,绝不可能!”感觉到周遭对自身压制愈发严重的气机处一颤声开口。
“我说过了,自幼时读书开始,除了活命手中的书便是我的整个世界了,所以我的道,就在我的书中,仅此而已,至于两位所说的什么天势,什么入天门,对我来说都很遥远,如果硬要说的话,那我应该算是人势吧!”王羲颐轻描淡写地随意开口,而半空之中的那两位道身在他的话音刚落便彻底消散于此方天地之间。
“先生真的只是那成势之中最低等的人势?”看着这一切高甲从始到终都未曾吃惊,他自然相信王羲颐的手段,但是最后对方说出他是人势之后他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怎么,觉得很惊讶?也对,这所有有望成势之人莫不想成那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天势,不济也要成为举手撼动山河的地势,这人势向来是被弃之如鄙履,可是高甲你想过没有,这芸芸修道者,连人都做不好如何做那随意便可掌控他人生死的天上人?谬矣谬矣!”王羲颐抬头看了看天上脸色有些失望。
听到这位学问如日中天的先生的话高甲挠了挠头有点迷糊,不过随之他便释然,读书人的事他这个武夫向来是弄不懂的。
解决了拦路之人之后两人一马车继续向着玉陵方向走走停停,即便是领略沿途风景,即便是看过乡土人情可转眼之间也快要入城了。
这几日入玉陵城的读书人络绎不绝,连带着京城内的茶水都涨了几分银钱,每每早起无论是那些客舍还是酒楼都有读书声声声入耳,这样一来弄得一些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大为肝火。
祝芝便是这不通文墨之人的代表,所以今日一大早他便来到了杨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杨文锋,当看到杨文锋也是手捧书卷之后他便如丧考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说杨哥,你怎么也如此无聊,难不成这玉陵城内无酒也无美人了不成?”祝芝一屁股坐到杨文锋的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以后又放在了桌上直皱眉。
“没有酒?我想喝酒,要不我们出去喝,我请!”祝芝一脸希冀地看着杨文锋。
祝芝这个人很奇怪,若按他的身份和出手阔绰的个性原本他的朋友应该不在少数的,再不济也绝对不会缺少那些陪着他吃喝玩乐的酒肉兄弟,但他这个人偏偏就是只和杨文锋和卫寅出去玩乐,别的人不是看不上就是看不起,以至于此刻他只能来找杨文锋。
当年他们三个人相遇,一个是杨文锋“心怀叵测,”一个是卫寅“有心没胆,”就只有他祝芝是发至本心。三人开始在醉仙楼相遇又辗转到春宛楼从貌和神离到心心相惜,这其中的过程说来也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
曾有一日卫寅被庆国公因上一辈恩怨而挤兑,庆国公豪掷万两黄金要购置他卫寅所看重的一棋谱孤本。本来卫寅虽喜手谈但也不至于非要这棋谱不可,但当时庆国公所讥讽的话为实有些难听了一些,卫寅虽脾气好却也受不了对方连番挑衅。
两人发生口角之时杨文锋和祝芝也在场,那庆国公所依仗的无非就是卫寅无法当家做主银子不足,而卫国公和长公主又知书达理非奢靡张扬之辈,断不会因此出面所以才有恃无恐。
当时是祝芝出手豪掷万金帮他卫寅争了这口气,尤记得当初庆国公和祝芝二人千金向上叫价,最后祝芝干脆以万金叫价一时惊诧玉陵,庆国公最后气急败坏不惜以权压人但是却换来了祝芝的一句大笑。
“我祝芝最不缺的就是钱,能让我看的惯的人的没有几个,恰巧他们两个算是,今日别说是你一个庆国公,就算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亲自来和我叫价我也要和他争上一争,当然,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毕竟皇帝陛下可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祝芝笑着从庆国公眼前拿走那卷棋谱的时候气焰不可谓不嚣张,但是当时豪掷万金就为了他卫寅的一口气,仅凭这一点便足矣相交。
与人相交虽然并非一次雪中送炭便可推心置腹,但是既可雪中送炭又能不畏自己酷寒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自那之后卫寅虽然嘴上未说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将祝芝当成了兄弟。一次杨文锋和他谈笑,一半是试探心性,一半就是纯粹的插科打诨,那时他还是杨家二公子,他卫寅还是卫国公子,他们还不是兄弟。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