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长,胡校长,你在家吗?”正当几人聊的正欢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声音。
还别说,这声音可是中气十足,要不是看到进来的是一个小老头,还真不敢相信是老头子。
对于这个老头,铷初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个老头子是以磨刀为生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能听到:“磨剪刀哦,磨菜刀哦……”
这老头别看个子小小的,他推的那个磨剪刀菜刀的那个小推车,足足有一百多斤,就她这小身板根本就挪不动。
不过,这个小老头,在平路上是推着走,但是在遇到凹凸不平的路上,那就是直接扛在肩膀上,并且看起来轻轻松松,一点都不吃力——他现在看起来都已经有七十岁了,十年后的他依然如此,真的是可以用老当益壮来形容。
铷初到现在还记得,这小老头,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叫喊声。那洪亮的声音,就像是城市一道最美丽的音符,它昭示着积极向上,活力无限。
这个小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在磨剪刀磨菜刀,不止是因为生活,还有他不想放弃自己的这门手艺,虽然没有任何人想要传承,但是他也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老徐呀,今儿个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胡建国转过头一看,还是自家对门的徐老头。
这个徐老头,是一个单身汉,算起来也是他的一个儿时伙伴。
其实小时候,他们家的家境也算不错,就是老大出了事,被抄家了(就是没钱赔人家,全部家当都被对方给搬走了,就连锅碗瓢盆,都没给他们家剩一个),所以就落得穷困潦倒的地步。八个兄弟姐妹,老大一出事,剩下的三个没结婚的兄弟,那真的是凄惨无比,一家人连饭都没得吃。
十岁的徐老头就不再读书了,这时候就拜在一个磨刀师傅门下,跟着学习磨刀的技术,开始养家糊口的日子。
磨剪刀菜刀,除了在城里磨,还会去乡下,尤其是秋收的时候,最需要锋利的剪刀,那个时候,大家也不计较了,直接让专业人士来。
只不过,因为家底太薄,徐老头转来的钱供了两个哥哥结婚,结果等到自己要成家立业的时候,又碰上了饥荒,就这样,他的独居生活也就这么开始了,
其实他有八个兄弟姐妹,七个都结婚了,并且孩子也不少,但是真心请他去自己家过日子的还真没有。
“大黄蜂,你这家里我哪敢进来,门槛这么高,我跨都跨不进来。”徐老头直接打趣道,这么贬低自己的话,他好像很是自然。
“老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门槛太高,你老兄弟要来,我给你垫个凳子,你说行不行?”对于徐老头的话,胡建国一点都没生气,相处了这么多年,这老头什么脾气,他还不知道。
“行,你说行就行,不过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徐老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
“哟,徐老头,你今天有啥正事,赶紧说一说。”沈佳慧泡了一壶茶出来,看到徐老头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老头,着实有趣得紧。
“公交站台那里有两个人找你们家,他们说认识你们,一个叫杜峰,一个叫夏黎明,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反正我没说我认识,就说好像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们在那里等一等,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徐老头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其实,他也是怕对方来者不善,对老胡家有威胁。毕竟那两个人,看着很是陌生,并且口音也是外地人,这要是好心办坏事,他可是要后悔一辈子。这么大年纪,他可不想都快埋进土里了,还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杜峰、夏黎明,这不是火车上的那两个人嘛,他们还真找过来了。”听到老头嘴里的话,李文婷率先反应过来。
难道这两人还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原本还以为他们两个就是说开玩玩的,没想到竟然真来了,李文婷这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要知道,自己那个丈夫都没这么对她过。
从结婚开始,自己在他家里,真的是做牛做马,结婚前的憨厚老实,都变成了闷不吭声,脾气暴躁,对她非打即骂,还说她长这么好看,是不是要偷人。
结果,当他自己带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回来,说那个肚子里是个儿子,让她别介意,想享受齐人之福。
有时候一想到这事,她就觉得想就这么死去算了,再也不用遭这样的罪。
“胡校长,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徐老头急了,那两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认识认识,这两个是我朋友,大叔您说他们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李文婷紧接着开口,生怕怠慢了那两个老乡,他们肯定是想邀约自己一起回去的,可不能让他们在外面等久了。
这大热天的,晚上多待一会儿,都很可能会中暑。
“你这丫头毛毛躁躁做什么,你别扯我衣服,我带你们去就行了。”徐老头大声呵斥李文婷,用手紧张地拉了拉衣服。
这衣服还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师傅给他做的,穿在身上忒舒服,就是布料好像有点坏了,只要用力拉扯,就会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高兴了。”李文婷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
“瞧你那样子,用得着那么紧张嘛,老兄弟,你带着这姑娘去,我给你泡点好茶,你回头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