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九子还真是够阴毒的,平日中胆小懦弱,顽劣乖张,没料到却比狐狸还狡猾。众嫔御黯黯咬牙,在心尖咒骂,可却有不敢形露于表。
“提点反倒是不敢,只是本宫忽然想起,倘若太傅存心对皇九子言语中伤如果有幕后主谋的话,那便有可能和嗣位之争有关,这,可是关系国家社稷的大事儿,本宫决不可以姑息养奸,定然要禀告圣上”上官莞莞噙了一口茶,慢慢的讲道。
后宫嫔御贿赂太傅,原由不过唯有俩,第一,轩辕永琊问起诸皇子的品行跟功课时,太傅可以对个别皇子多加赞赏,由此使的皇子在皇上心目中出挑些。第二,便是因嗣位之争而刻意打压或诽谤某位皇子。
而上官莞莞却存心只提到嗣位之争,由于,宫中能和皇九子这嫡出之子竞位的唯有一人,那便是懿妃的儿子轩辕辰宇。
今日朝贺,懿妃称病不来,存心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召见诸皇子觐见时,轩辕辰宇又嚣张跋扈的不肯前来,他们母子,是不把她这中宫搁在眼中。
今日之事儿,倘若换了其它人,也便算了,到底宇文一族跟肖氏在朝堂上声望极高,权利稳固不可撼动,很遗憾,他们忘记了一个理儿,那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以往,兴许即使越文澜全都忍受他们母子三分,可今日坐在这一位置上的,却是有仇必报的上官莞莞。
庆妃是个聪明人,她眼球转动几下便已明白了上官莞莞话中的意思,因此她为摆脱嫌疑立马顺水推舟的道:“听主子娘娘这样一说,妾身忽然想到来今日二殿下好像没来,他不是应当跟众皇子一块在崇文殿读书么?”
婉妃虽然平日比较安稳,可是触及了自个儿利益的事儿,自然而然也是不择手腕儿的落井下石,忙附跟道:“二殿下是懿妃的长子,又受圣上娇宠,平日中对我们这一些嫔御全都爱理不理,不要说请安了,即使作是皇太后,他也是没搁在眼中,又岂会踏进这凤仪殿呢。”
上官莞莞瞳孔深处划过一丝讽笑,不亏是后轩辕永琊边上资历最老的俩妃子,稍加提点,便知道今日吹的是西风还是寒风。
“就是呀,主子娘娘,二殿下论品行,压根不及其它皇子的万分之一,可太傅总在圣上边前夸赞他性德高尚,学识渊博,依妾身看,这当中肯定有鬼”霍僖嫔听了庆妃跟婉妃的话,当下也明白了这局势已扭转,因此也忙不迭的把罪名全全都推给了懿妃。
这便是后宫,局势刹那间千变,上官莞莞瞧着这一张张虚伪却娇艳靓丽的面颜,轻柔的笑起来,她淡微微的道:“这一件事儿本宫知道了,本宫会细细查明,然后给诸人姐姐一个交待。”
上官莞莞刻意加重了‘交待’二字,由于以后她惩戒二皇子的所有行为,全都会和自个的私心无关,她仅是由于二皇子对后宫嫔御跟皇太后不敬而所作的公正处罚。
这样,即使再不合适的事儿,也是会变的名正言顺。
“妾身谢主子娘娘”诸人一听,已知道自己过了这一关,纷纷喜形于色的跪拜谢恩,随后四下退散。
“母上好厉害呀”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轩辕胤元忽然张口,他扭转脸瞧着上官莞莞,英气的眉目微挑起,薄唇勾着似笑非笑,满身全都弥散着不羁狂放的味息。
可是,他幽邃的眼光当中却隐匿着讥讽跟讽笑,他在笑话所有后宫的女子们,为权力跟荣华富贵,用尽手腕儿,而他所笑话的人当中,自然也包括上官莞莞。
上官莞莞知道自己想令轩辕胤元完全相信自己已不可能了,兴许,可以要他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这世界上全都不会再有,由于那人和他血浓于水的人已过世了……
“元儿,本宫所作的所有,全都是为你”上官莞莞捧起茶碗,半真半假的讲道。既然他已不可以信任她,那样她只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母上’了。
轩辕胤元双眼陡然一狭,忽然起身略显激动的瞠着上官莞莞,好像在忿怒于她的虚伪。
很遗憾,他全部的疼,全部的怒,对上官莞莞来说,全都是无形无状的,她不可以感同身受,亦是不远去瞧他的伤疤。
“本皇子讲过,不许你叫我元儿”轩辕胤元要吃咬的吱吱响,全部的恨怒从口中蹦出时,便只余下这样一句低吼。
上官莞莞听见那‘你’字时,微挑了挑眉,她瞧着手里精美的茶碗,丹唇抿起了一缕讽笑,随后缓慢的抬眼迎上轩辕胤元的漆黑闪耀的眼睛,淡微微的道:“本宫也是讲过,我是你母上,你要记住这一点。”
“你……”轩辕胤元咬牙切齿,小小的拳头也握的泛白。
“叫母上”上官莞莞威严沉冷的瞧着他,美丽的眼睛中没丝毫温度,俨然像市井传闻中的后母那般严厉。
轩辕胤元瞧着忽然变的冷漠如冰霜一般的上官莞莞,微楞了一下,可随后瞳孔深处却泛起了血红的血丝,他咬了下牙,紧握的拳头发出喀擦一下响,随即讽笑一下,固执的道:“儿臣告退”,说罢,狂奔出了坤宁宫。
殿宇中,瞧着这一幕的宫女全都险些断气,红莓也懵了,险些把为上官莞莞更换的热茶给打翻了。她们今日见识到了这中宫的狠辣,可皇九子居然敢……诸人已不敢去想后果了。
可上官莞莞在看着轩辕胤元远去的小小身影时,嘴角却凝起了不可察觉的笑容,这孩儿的脾性果真非常倔犟,即使她把他逼近死角,他却仍只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