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公孙援
为了避免汉军的注意,公孙援护送韩灵母子走在偏僻的小径上。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公孙援朝四周看去,他们此时身处荒野,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四周野草树木稀疏,连一个像样的躲雨地都没有。
公孙援看见韩灵弓着身子,自为一只雨伞,为小刘沛遮挡住外面的风雨。
公孙援上前,道:“我来吧。”他从韩灵的怀抱中接过小刘沛,学韩灵弓着身子,将小刘沛抱在怀里。韩灵站在东面,为小刘沛遮挡住来自东面的风。
雨水无情,打在两人身上。小刘沛被保护的很好,看着两个大人低着头看着他,觉得很有趣。
等雨停是一件相当无趣的事情。
韩灵开口道:“我听说薄太后找过你……”
公孙援道:“是啊,她许诺封我为邯郸侯,也算是很大方了。”
韩灵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抛弃官职。”
“你为何会这样想?大将军对我亦有恩情。我也是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人。”
韩灵听了,苦笑道:“恩情?这可不像一个聪明人该说的话。”
公孙援叹息道:“可能我是一个聪明的笨蛋吧。”
韩灵听了,笑道:“是啊,你的确是一个笨蛋。”
说完了这些,韩灵忽然有些感伤:“刘辟非,他还活着吗?”
公孙援坚决道:“他一定还活着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韩灵感到十分奇怪。
公孙援回答的也很利索:“自然是为了安慰你。可真话往往安慰不了人。只能说些假话。”
韩灵听了,顿时有些无语。
两人都有意识地没话找话,对彼此也有了新的认识。
韩灵发现公孙援工于心计的外表下,其实还藏着一颗赤诚之心。他最想做的事情,竟然是种地。
公孙援也发现韩灵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以前,他总认为韩灵是娇嫩的花,一直担心她承受不住这些日子的惊险,他错了,韩灵比他想象的要乐观的多,为人也有趣的多。大将军其实娶了一个好妻子。
风雨不止,两人的谈话也不止。能够在艰辛的生活中,找到一点活的乐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都很珍惜。
随着雨水散去,两人拧干了身上的雨水,继续行走,公孙援道:“很快就到沛县了,你再坚持下。”
“我们冒充夫妻吧!”韩灵来了一句。
公孙援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韩灵,头发凌乱,殊无半分美丽。
韩灵解释道:“这样就能很方便向别人解释我们的来历了。”
看着韩灵跃跃欲试的表情,公孙援抱起刘沛,快步走在前面。韩灵见公孙援不肯,气鼓鼓冲了过来,朝公孙援喊道:“说说看,你为什么不肯啊?我觉得很好啊?”
公孙援的步伐很快,韩灵为了追赶公孙援,步伐也很快。看着前方门头赶路的公孙援,韩灵感到奇怪,就算不答应,也不用这样啊。
两人进入沛县,找了家客舍住下。之前友好的谈论氛围已经不见了,公孙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刻意与韩灵保持着距离,他先去市坊买了干净的衣衫,给韩灵买了一套,自己买了一套。
然后便借口说天已经晚了,要在客舍休息一晚,再去彭城,韩灵同意了,公孙援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
公孙援与韩灵都住在二楼,他打开了木窗,目睹沛县的景色。当年,大将军便是从此处跟随高祖起兵的……
公孙援任由夜晚的冷风吹在额头上,这样能够让他清醒地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必须让楚王刘交接受韩灵母子,如此才算不辜负大将军对自己的信任。绝不能进行私下的交接,若是那样刘交很有可能转手就将韩灵交还汉帝国。
对了,大将军学习律令的师傅不就在沛县吗,也许他愿意帮自己的忙……
就在公孙援任由自己的思维发散时,有人敲门,公孙援透过门缝,看到是韩灵站在门外,公孙援不准备开门:“时候不早了,主母与公子还是早些安歇吧。”
“阿沛病了。”韩灵的话语中带着些哭腔。
公孙援进入韩灵的房间,看到脸蛋通红的刘沛,皱着自己的小眉头,很痛苦的样子。公孙援摸了下刘培的额头,有些烫手,他抱起刘沛,与韩灵道:“一定是被雨水淋病了,必须赶快找医者才行。”
到了晚上,许多人家都已经熄灭了灯火,公孙援向客舍舍人询问了医馆的方向,两人便匆匆往医馆方向赶。公孙援的小腿时不时一阵酸痛,他腿脚不好,下午又走了太长时间的路,此时每走一步,便酸疼一下,之后便只剩下麻木之感了,
公孙援很庆幸他现在居然还舍与医馆距离很远。公孙援走在前头,韩灵走在后头,一如他们进入沛县前的模样。
韩灵看着前方,公孙援一拐一拐的模样,鼻子一酸,她内心衷心的感激眼前这个人。若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现在。
刘辟非,你到底在哪里?韩灵眼泪流了出来,又伸手偷偷将眼泪擦了。她并没有如公孙援看起来的那般坚强,但形势逼迫,由不得她不坚强。
公孙援抱着刘沛来到医馆门前,医馆早已经关了门,公孙援先是敲门,见门一直不开,便用脚去跺门,这才有人开门,开门的小厮骂骂咧咧,被公孙援一巴掌扇在脸上,小厮见公孙援这么霸道,连忙捂着脸去把医者请了过来。
刘沛的病情并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