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文渊也是白担心,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惋惜和林墨远十几年的情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最后苏小暖给林墨远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阿远,李馨儿出国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再见。照顾好自己。”
出了咖啡厅后,天色已经昏暗。苏小暖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
她只是有一点想不通,她真的这么差劲吗?
晚上向阳上完晚自习后又在家门口看到蹲坐在地上写作业的苏小暖,像只流浪猫,可怜兮兮的。
“以后记住了,来之前先给我打电话。”向阳开了门,教训道。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苏小暖看到眉眼俊朗的向阳,心一下找到了依靠。
“我也是随便过来看看,没坐多久,我现在要回去啦。”
“发生什么事了?”向阳一下看破她牵强的笑,右手摸上她的额头。
在夜风中静坐两三个小时,苏小暖的额头在他温热的手下显得格外冰凉。
向阳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苏小暖的身上,“万一冻感冒了,跟我没关系。”
说完向阳正要抽身离去,胸前的衣襟却被苏小暖一把揪住。他刚骑车回来,身上难免带着热气,还有独属于男性的气息。
“你跟我说清楚,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向阳将苏小暖的身体扳正,严肃地问道。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对人倾诉的习惯,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人听她倾诉。来找向阳,不过是因为受到林文渊的刺激,心里难过,但并没有想跟向阳说这些烦心事的打算。
现在向阳露出紧张的神色,一下子让她变得矫情,也变得脆弱。
“今天阿远的爸爸来找我了。”苏小暖低着头,手指缠着他的t恤衫,“他让我以后不要再和阿远来往。”
“所以你难过?”
“嗯。”
“要这么难过,和林墨远偷偷来往就是了,他爸还真能阻止得了?”
“不行啊,”苏小暖眼神悲伤,长叹一口气,“阿远爸爸是师大的教授,妈妈是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阿远长得好,学习也好,他爸都说了,阿远前途无量。”
“如果没有长大多好,我不知道原来做朋友还要门第般配的,还要门当户对,我以为只要志同道合就可以的……”
“向阳,我有这么糟糕吗?连来往都不能跟我来往了……”
向阳双臂一捆,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不来往就不来往,你也别稀罕林墨远。”
“不是说稀罕这个,就是觉得太打击人了。”苏小暖的声音闷在他的胸膛里。
向阳拥着她消瘦的背,问道,“林墨远他爸今天怎么突然找你说这些?上次你和林墨远说什么了?”
上周星期天在辩论社里遇见林墨远时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并未往深处想,现在看来,事情不是他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的话一问完,向阳只觉得怀里的人一僵,随即像块掉入水底急急往下沉的石头,无声无息。
有异必有妖。这反应,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你要不说,我就去找林墨远。”
“别,”苏小暖激动地抬起头,差点抖落肩上的校服,“别再找阿远了。”
“为什么?嗯?”
苏小暖见不能圆说,只能吞吞吐吐道,“那天阿远……跟我说……说……”
“说他喜欢你?”苏小暖不能说,向阳直接替她说道。
苏小暖惊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回他的话?”向阳的手臂晃了一下怀里的人。
“然后我没说什么啊,”苏小暖慌张忐忑地回忆着那天的情景,还是在自己的男朋友怀里,“我只是没想到嘛。”
“没想到林墨远喜欢你?”
向阳审讯的眼神直接又毫无温度,苏小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他的眼神紧紧捏住,有些疼,也有些失望。
他在怀疑她?
见她咬着嘴不说话,向阳又问道,“现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小暖突然感到陌生,眼前的向阳让她感到陌生,“你不信任我?”
她此刻就在他怀里,他的手还收在她的腰间,他们亲密无间,可苏小暖却觉得心凉无比。
“林墨远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向阳收紧手臂,苏小暖冷不丁往前倒去,“你不信我,我说了有用?”
“你只管说,信不信是我的事。说,林墨远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向阳的语气变得更加生硬,也更强势。
苏小暖的眼神有些涣散,也有些空洞,像找不到一个聚焦点,“很重要,我也说不清有多重要。”
向阳脸上的线条无声地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紧密的线,冷若冰霜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到底有多深。
“可是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心里有人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我辜负了他,我辜负了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
“他爸爸说他精神状态很不好,不然他爸爸也不会来找我。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苏小暖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
窄小的前厅里静谧无声,只有一阵阵的夜风穿堂而过,之后无影无踪。
“肚子饿不饿?”向阳的声音如夜风般轻柔,又带着暖意。
发泄完之后,苏小暖像搬开一块巨石,觉得轻松许多,“有点饿,我晚饭好像没有吃。”
向阳狠狠捏了一把她的鼻子,“下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