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布置亦如琰当日在温泉湖石洞的布置。只是那夜,洞中亮如白昼,假玉瑶斜靠在大床之上,摆弄着她的七色玄铃。
熟悉的香味,一袭低胸的红裙,胸前的蛇形剑伤,烜赫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是璟琛变幻的假玉瑶,亦未看出来。
见着玉瑶,烜赫内心虽是激动,但也没什么不当的举止,只是深情款款地向玉瑶表达了多年的思慕之心,言明了求娶之意。
玉瑶应允后,烜赫欣喜若狂,激动得语无伦次,忍不住地想将人拥进怀中。
烜赫这情理之举,璟琛自是顺从,便假意地依偎在了烜赫的怀里。
温柔的背后暗藏着杀机,烜赫是毫无防备,一番轻声细语后,璟琛出手就将擎天剑扎进了他的心脏。
刺中后,璟琛随即变回了自己。烜赫这才知道自己中计。
一切看似顺利,只是璟琛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点。
烜赫当年被玉瑶剜掉了一半的心脏,他的另一半心脏是由天机石合成。偏偏不巧,璟琛扎得就是天机石的部分。
烜赫侥幸地躲过了一劫。
两人激战了个把时辰后,璟琛自知不敌,便元神出窍,入噬神剑……
玉瑶一众赶到,本就嫉妒璟琛与玉瑶朝夕相处,为灭情敌,烜赫当即就毁去了璟琛的真身。
璟琛入噬神剑最后的回眸,玉瑶是撕心裂肺。烜赫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求娶几千年无果的原因。
就在烜赫明白后呆怔的霎那,璟琛入主的噬神剑亦刺穿了他的心脏……
璟琛记忆的融入,琰的内心除了喜悦,亦是复杂无比,尤其是一想到玘。
片刻后,收回思绪,琰是暗暗地告诉自己,无论真相、前事是怎样,那一切都己经是过去,自己仅仅是琰,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当下。
想罢,琰是笑着在茜瑶的额头落了一吻,随后起身出了房门。
书房里。
启颜是左等右等,等了这个把时辰,还是没见着人,他猜定琰是把这件事给忘了。想着去找琰,又觉着不合适,亦是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
“有美相伴,看来是早把这事给忘喽!”
“唉……男人皆好色,他也是不例外的。”
“这事也挺要紧的,我该不该去打扰一下呢?”
“嗯,去吧去吧。”
“不去了吧,万一打扰了小两口美事,那就不好了。”
“去吧!”
“这闷骚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万一真打扰了,那就不好了……”
“嗯,不去了,扰人美事,绝非君子行径。”
来来回回的踱步,反反复复的犹豫,启颜是始终没那个“勇气”去敲琰的房门。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他亦未注意到萧轶已站了门外。
琰呢,早站在房门口,他不但听到了,还是听全了这些八卦的言语,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听着启颜说罢,才道:“何谓君子!何谓小人!执事如此明理,那本尊问一句,背后议论是不是君子行径?”说着,是走进了书房。
答曰:小人!
哈,骂人不带脏字,圣尊口才亦是了得。
启颜“嘿~嘿”尬笑了几声,说道:“五百年修得同床,我还以为你是忘了,原来还记着的呀!”
启颜亦是一张利嘴,戏谑琰五百年了才蹭得那张床。
面对启颜的调侃,琰扯了扯嘴角,笑道:“废话!有事快说,没工夫听你闲扯。”
启颜笑笑,正色说道:“来时就觉得这梦境怪异,今日你走后,我试着出去,发现自己是怎么也出不去了。后来我想了想,总觉得这好像不似梦境,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人设在结界里?”
琰笑了笑,说道:“你被人算计了,然后你又算计了我和瑶。本就是一个局,出不去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放心,时候到了,设局的人自会放我们出去的。”
祈愿说了被人逼迫的那番话后,琰就已猜出了很多事。要说不知道的事,那也就是不知道琴音和菱钥也来了。
启颜愣了愣,“此话怎讲?”
“你不是说,入梦前,你曾与天玄有过约定,绝不干涉这梦中之事。”琰笑着说罢,在书案边坐了下来,指了指一旁的檀木椅,示意启颜坐下说话。
启颜点了点了头,纳闷道:“这事跟这梦境有什么关系?你从哪里瞧出的端倪?”
“有,关系大着呢!”琰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瑶素喜蝴蝶,这事除了我和玘、琴音知道,剩下的就是天玄。用天堂凤蝶引我们下去,结合祈愿所述,骗我们吃无妄果的定是他天玄无异。而无妄果本是归墟之物,先不说他有无此物,依他的为人处事,给瑶吃无妄果的应另有其人,他只是个跑腿的。因此,这就是局。至于知晓那人无害人之心,天玄甘愿为其跑腿,就是最好的解释。如此下来,那谁是设局之人,也就不难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