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先得是个大美人才行。”岩桥慎一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秋元康笑道,“越是美人,才越难骗到你呢。”语气一顿,“之前的节目,还有再往前一步的潜力,好好想一想,还能再出些什么样的点子来增加看点和话题度吧。”
“就是为了这档节目,我才放弃去米国进修,结果才被周刊拍到。要是不能做成更加有趣、有话题的节目,那未免太不甘心了。”胖胖青年自嘲道。
话题一下跳跃到了工作上面。
今晚在场的人里,有制作人,有台本作家,还有作曲家,不过一旦提到共同都知道的公事,气氛立刻就能转入一种集思广益的状态。
后藤次利提议把之前在小猫俱乐部里用到的套路再搬一点到新的节目当中,比如说举办特别节目,在街头直接拉人去参加联谊会。龟山千广则打算把节目办到东京圈外的城市,找向往东京的乡下女孩子来参加节目。
但凡是这种让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们尽情去做飞上枝头的梦的节目,就不要指望能有什么节操和下限,一向是怎么博眼球怎么来,怎么出效果怎么做。
岩桥慎一旁听了一会儿,听到龟山千广的话,打断道,“到地方上找乡下女孩子做节目又有什么意思呢?”
“哦?岩桥君有什么想法?”龟山千广倒是不介意被反驳,反而好奇的问道。或者应该说,立刻反问,本身就是一种不甘心的体现。
“我听说横浜人有种自己在东京圈高人一等的想法,住在涩谷的人会嘲笑池袋老土,世田谷的老派有钱人瞧不起新晋的暴发户,大阪人喜欢京都美人,却觉得京都的男人不是良善之辈。”岩桥慎一凭印象说着自己来到东京以后听来的各种地域之争。
好家伙,就东京二十三区就能先打成一锅粥了。
“哈哈!”
这一番话,先把在场的人给逗得哈哈大笑。后藤次利说他,“岩桥君就算不当音乐制作人,光靠观众的笑声,也能成为了不得的人物。”
岩桥慎一坦然收下这番不知道该不该归为夸奖的话,接着说:“除此之外,现在的曰本男性,喜欢金发的外国女性,这无疑是源自于某种虚荣,于是,也常有被东欧来的女性骗的事发生。”
曾经被当成虫子碾压,现在却反过来能靠着钞能力获得碾压过自己的国家的女性的追捧,这使得曰本人的心灵得到巨大满足。
而能够满足这种心态的外国女性,可绝不是贫穷的东欧女。
“这各种各样的丑态,都可以成为节目的一部分。”
岩桥慎一分析道,“那些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看上去被人认为正常的、甚至是已经被默认的,这些东西把它们单独拿出来,都有可能出现奇妙的效果。”
“想方设法,将这些元素融入到节目当中去,说不定会产生有趣的化学反应。”
“啊。”龟山千广看着岩桥慎一,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胖胖青年秋元康听得津津有味,这时也接了一句,“我早就说过,慎一君这个人太冷了。就是因为冷静的过分,所以什么东西都能被他拿去当节目的素材。”
“但是,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岩桥慎一无视来自胖胖青年的言语攻击,“总比去看乡下女孩子如何出丑来的要有趣。”
“确实有意思。”龟山千广自嘲道,“跟岩桥君的点子比起来,去看乡下女孩子出丑这种无聊想法,就该丢进下水道里去。”
“堵塞了下水道总是不道德的。”
今晚在场的一人迅速丢过来这么一句吐槽。这位也是台本作家,和秋元康一样,是放送作家奥山侊伸的弟子,同门之谊,交情不浅。
不愧是幕后人士聚集的聚会,接起话来堪比现场编段子。
……
同一时刻,周五的夜晚,这群男男女女们从迪斯科出来,去卡拉ok包厢。今天联谊的对象,有学生,有社会人士,甚至还有两个艺能界人士。
这一行人先是去集体聚餐,餐会过后是跳舞,现在跳完舞,再以唱歌收尾。
参加联谊的社会人士有三位,其中一位是赤松晴子早稻田大学的前辈,今年刚入职德间唱片,另外两位,一个在证券公司上班,另一个在建筑公司。
两个艺能界人士都没什么名气,听说是两个小模特。其中姓冈本的那位跟这次联谊的组织者相熟,另外那个姓蒲池的女孩子是被冈本叫来的。
在德间唱片上班的前辈听说赤松晴子现在在音乐制作公司打工,仿佛找到共同话题,吃饭的时候就问东问西,打听她在哪家公司。
赤松晴子告诉前辈,是在nzo。
“nzo?”前辈有点惊讶,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nzo的职员……不过,赤松你应该是兼职职员才对。”
“nzo的职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姓冈本的模特大概觉得模特、唱片公司、制作公司,虽然是不同的领域,但也都算是艺能界的人,因而更觉得自己有插话的底气。
“这家公司可神秘了。”前辈解释道,“他们负责给乐队天国的获胜乐队制作单曲。明明是那么有名的节目,结果负责制作单曲的却是这样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前辈说到这,冲赤松晴子笑了笑,“当面说公司的坏话,赤松桑不会生气吧?”
赤松晴子含蓄一笑,“这其实是事实,nzo的确是家小公司。”
赤松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