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汤一下肚,即使是秋元康,也跟那些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两样。
酒精待人公平,除此之外,有酒精当挡箭牌,秋元康也流露出一点捉弄人的恶意。
虽说现在这年头崇尚奢华,二十岁出头就开宝马穿高级时装的一抓一大把,年轻人到底是贫穷还是富有,还真不太好分辨。但至少,有钱人不会是岩桥慎一这个做派。
银座的陪酒小姐们各个都是人精,到底是社会精英还是工薪阶层,一眼就看得出来。
秋元康的话固然是真,这点从他的态度,还有刚才两个人谈的事情能够感觉得出来。但是,岩桥慎一的衣着打扮跟行事也骗不了人。
不过,所谓的人精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人精,并不只是看人眼光精准,一眼判断出这个人兜里有多少钱,而是行事留有余地,在对这个人的身份做出了判断以后,仍旧还能做出合适的应对方式。
既不能让秋元康扫兴,也不能让岩桥慎一感到难堪。
有这样的功力,即使真的走了眼,也不会因此得罪人。像是什么把鄙视跟瞧不起立刻就挂在脸上承担无形的被打脸风险啊之类的,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陪酒小姐各显神通,岩桥慎一也混不在意。逢场作戏的你来我往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秋元康突然冒出一句他是社长的话,拉他恶作剧,未必是要拿他取乐。
倒不如说,是用这个话题当饵,拿陪酒小姐们取乐。
这个胖胖青年坏得很。
不仅如此,能随便把人当成开启玩笑话题的饵,个性也冷得很。
对陪酒小姐来说,配合这个话题的最终目的还是取悦腰包鼓鼓,报上名来谁也知道的钻石王老五秋元康,毕竟出手阔绰的人是他。
而对岩桥慎一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件连放在心上都不必的寻常小事。
不过,在跟陪酒小姐随口开着玩笑的时候,岩桥慎一也不免在心里恶趣味的想,如果秋元康开玩笑的对象不是这些人精,而是普通女孩子,不知会不会有人上钩。
毕竟现在是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女孩子为了一个名牌包,就能去做奇怪的兼职。
又或者,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隐藏大款,而陪酒小姐们偏偏又没有这么油滑不得罪人的招待他的话,会不会出现那种突然逆转,全场震惊的情形?
“慎一君,在想些什么?”秋元康眯着眼睛,笑问道。
这个胖胖青年只要把眼睛眯起来,就给人一种心里有所成算,准备使点坏的老奸巨猾。
“想到了个很有意思的点子,或许能做成节目企划也说不定。”岩桥慎一说。
“哦?”
秋元康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正处于瓶颈期的他,对于“点子”这个词,显得格外敏那个感,想要听一听,从岩桥慎一嘴里能说出个什么点子来。
“说来听听看,慎一君。”秋元康道。
“听说,有人把现在的时代,说成是女孩子行情最好的时代。”岩桥慎一说。
“是有这么个说法。”
现在是男性多女性少,女性受到追捧的时代。稍有些姿色的年轻女子,都拥有复数的约会对象。不过,看似是女性在挑选男性,实际上,男性同时也是在挑选女性。
条件出众的男性,比如现下流行的“高学历、高收入、高颜值”的三高人士,照样被女性追捧,拥有复数的约会对象。
而吊着好几个男的,周旋在其中的女性,自然也是在挑选其中条件最好的那一个。
岩桥慎一去问陪酒小姐,“要是约会的话,想跟什么样的男性约会?”
两个陪酒小姐分别报上“有趣的”,“钱包鼓的”。岩桥慎一接着问:“不想跟帅哥约会?”
“比起帅哥,还是有趣些的更好。”一个陪酒小姐说,“想听他说很多有趣的事,轻松愉快的度过约会时间。”
另一个则表示,“是帅哥当然不错,不过,光是帅哥也没什么意思。”
其中是不是有因为避免在客人面前表露出对帅哥的喜爱的缘故不得而知,不过对岩桥慎一来说,本身去问这个问题,也并非是真的要倾听陪酒小姐心声。
“总之,就又要有钱,又要风趣,最好还是个帅哥就是了。”岩桥慎一像是个让观众检查牌面的魔术师,把陪酒小姐列出来的条件一一摆在台面上。
“秋元老师,我刚才在想,何不就把这个相互挑选的现状给做成真人秀节目,想要钓到金龟婿的恋爱段位高的女性和优质的男性,把他们给放到一档节目里面去。”
“真人秀节目?”秋元康想了想,“光是演这种让女孩子钓金龟婿的节目可没什么意思。”
“所以,设一点悬念嘛。”岩桥慎一说,“女孩子拼命去钓的金龟婿,也许是假金龟婿。就像是抽鬼牌的游戏那样,总有个人的手里捏着那张鬼牌。”
秋元康是脚本作家出道,岩桥慎一说到这,就再没有他不明白的道理了。
“挺有趣的嘛。”秋元康笑了笑,“抽鬼牌也算是赌的一种。”
但凡是带有不确定意味的事物,都让秋元康兴致盎然。
这种节目做出来,有一种别样的趣味。
看女孩子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的撩汉三十六式来钓金龟婿,其中说不定还会出现两个甚至以上的女孩子都看中同一个金龟婿,为此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酝酿撕x大战各种较劲的名场面。
除此之外,虽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去进攻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