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周围惨不忍睹,那有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就算是久经沙场,不知道手刃过多少敌人的吕斌,依旧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三千的北蛮士兵,虽说是由战俘组成,战斗力也是北蛮军中最弱的纯在,但是至少人数摆在了那里。
可是昨晚,对方只有一人,一个看似娇柔妩媚的女子,却是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大开杀戒。
吕斌跟这名神秘的女子硬碰硬的对了一掌,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名七品尊境巅峰的高手,竟然只一掌就败下了阵来,而且身受内伤。
吕斌的脸色很不好看,皱了皱眉头,还没走出几步,便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单膝跪地,挣扎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勉强扶着身旁的怪石自地上站起,在那无数的残尸骸骨的堆里,找出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方天画戟,当作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进来时候的方向走去。
吕斌明白,既然那名神秘女子把他手中的夺命利刃瞄到了自己和那匹北蛮士兵的头上,也就是说,一路追赶着他们来到这里的那一万名九州中原的边疆守军也已经惨遭不幸了,如果那名女子此时此刻已经离去的话,这里还是十分安全的。
就这样,吕斌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这里的地形已经再次变回了他记忆中的模样,也就是说,昨天那无尽的迷宫,也是阴无仇的手下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而将这里变成那样的,如今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古怪,看来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
“还要回到北蛮军营之中么?”吕斌如此的想着,忽然发现,世上真的已经再没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了,九州中原对他所作所为绝对不会有着一丝的容忍,而引诱他做出弑杀义父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的北蛮,似乎也是在想尽了办法除他而后快,他只是一枚弃子,利用过后,就应该舍去了。
吕斌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终于明白,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如果当初没有卖出那千古恨的一步,现在的他,自少还是神将吕良的义子,九州中原边疆防线主帅下一任的继承人,受到万人的敬仰,就连皇室都不赶对他小觑。
可是,这一切全都没有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就算不投靠北蛮,去往别的国家,虽然他曾经是一代的名将,但是当得知他所做出的弑父行为的话,那么,也是绝对不会对他抱有信任,甚至会充满了鄙夷,更坏的情况甚至可能当场将他擒住交还九州中原,用以促进两国之间的邦交,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他而出头了。
“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想到此处,吕斌满心悔恨的长叹一声,不过,吕斌现在还是知道,只要自己能够苟活下来,这比一切事情都要重要百倍千倍,现在要尽快离开这不知道何时便会燃起战火的北蛮边境,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先调养好自己的伤势,实在不行只能放下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也是不得不放下,然后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吧。
吕斌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继续的艰难前行,可是之后看到的景象,再一次的冲击了吕斌的大脑,那是一片更加惨烈得让人感到恐惧的情景,一万名的九州中原边疆守备军,死状要比那三千北蛮士兵还要惨不忍睹,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几乎都化作了肉块碎石,就那样的,占据了吕斌整个的视野。
“呕!”本就重伤在身的吕斌,这一次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依稀的还可以辨别的出,其中有几具碎尸乃是自己记忆中熟悉的人,如今却是变成了一堆散落在各处的烂肉。
“吕斌?”就在这时,一个削瘦的身影忽然从一处怪石的后面闪身出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轻甲的打扮,显得异常的精明干练,不过此人此时此刻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看来这里的情景对于他来说,也是充满了冲击。
“曲遥?”吕斌自然是人得此人的,毕竟是九州中原的守备军中的一位身怀特长的有名将领,吕斌登时大惊失色,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此人,虽然说平日里以自己的修为境界,根本没有必要惧怕此时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曲遥,但是坏就坏在,自己此时身受重伤,体内的真气与平时相比,所剩不到四层,想要对付六品宗境巅峰的曲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不过,曲遥虽然见到吕斌之后,登时就是满脸的杀意,但是并没有轻易的朝着吕斌动手,他乃是斥候出身,做起事来,总是要比其他的将领少了几分的血腥,多了几分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与吕斌之间原本那不可逾越的实力差距的鸿沟,所以他在观察的吕斌,考虑着如果此时与吕斌动气手来,自己到底有几分的胜算。
虽然,曲遥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对于自己的尊严与性命来说,自己的任务才是要放在最重要的第一位,他现在必须把他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的传达回军营,让主帅乔尹峰知晓,让主帅了解到,北蛮军中,似乎又出现了什么可怕的战力,竟然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便是解决了自己这一方的万人部队,并且没有一人生还逃出魔爪,就连帅兵出征的将军卢战,还有雪山派的掌门人韩博见,也是战死在了这里。
于是,曲遥与吕斌二人在这一刻僵持在了原地,站在这满地的残尸碎肉的中间,闻着那冲鼻的让人作呕的浓重血腥之气,个怀着各自的心思,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互相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