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胖子,你爹修为都毁了,以后看紧点,别让别人不小心把他杀了,到时候你哭哭滴滴的,我可不哄你。”云玲玲找借口把司空阵赶跑了。
离开之时,司空阵隐隐能够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哭声。
她也压抑了很久吧,也不希望让我看到那副丑态吧。
司空阵驻足,转身走了回去。
当感觉到有人回来的时候,云玲玲的哭声生生止住了,司空阵红着脸,挺着胸膛,大声的说道:“既然是我父亲的错,我来帮他赎罪,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不管是什么时候,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保护你!死不足惜!”
云玲玲眼睛还是红着的,本来发现司空阵回来的时候她还有一些尴尬,可听见司空阵那话之后,忽然笑了:“你傻么?死不足惜是你该用的吗?”
“啊?不是吗?”司空阵想都没想这些,大脑是一片空白。
“走开啦!”
云玲玲埋着头,指了个方向,把司空阵赶走了。
那低下的头,已经红霞满面了。
司空阵是个铁憨憨没错,但铁憨憨,有时就是这么可爱呀。
在那之后的几天,北离宗的所有弟子都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们都很清楚,司空玄的事情传出去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池渊也在劝司空玄干脆留在北离宗算了。
哦,他现在叫司空天明。
“唉,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对自己这么狠。”
池渊颇显无奈的的看着司空玄。
司空玄嘴一撇,说:“你就吹吧,你能知道个什么?”
池渊苦笑着摇头,说:“可知,为何我不拦你吗?”
“巴不得我死的快点,好继承我的遗产?”司空玄没好气的怼着池渊,现在想想也是,刚才池渊怎么也不拦着点,他要拦着点我现在至于是个废人吗?
都怪他,就怪他!
白白毁了自己修为的司空玄,如今也是后悔莫及,但他是个男人,却也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然而,池渊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信纸,随手丢在了司空玄的身上。
“自己看吧。”
司空玄奇怪的看着那张纸,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月前,从苍云城来的一封信,是陛下亲笔。”
一听是安凌霄亲笔,司空玄有些迟疑的看着那张纸说:“陛下,说什么了?”
“放心吧,至少对你没什么坏事。”池渊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司空玄略带些忐忑,展开了信纸,读了起来。
只看了片刻,他的手就微微颤抖了起来,双目之中有着惊讶、不解、惆怅。
【司空卿家,这封信是本王留与北离宗宗主大人的一笔亲书,本王希望他能够在你做出一些出格之事时,保你一命,在本王手下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本王的。
鸟儿的一生,也有歇息之时,司空家为苍云做的已经够多了,但历代先王却携恩求报,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因为你们家族所知道的苍云秘辛,真的太多了,所以离开对你们来说,后果只有灭族。
本王不希望我看重的臣子死的那般轻巧,所以本王命你,不得离开苍云半步,不得离开北离城半步,至于你的所知,本王相信你心在苍云,不会与敌人为友,此令之期,至本王退位之日,非本王亲令不可更改。
安凌霄。】
咕咚……
司空玄的额头淌下了一行冷汗,他有些呆滞的目光迎上了池渊。
“你说,这信是……一月之前?”
安凌霄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吗?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这份心力,常人所不能及也。”
司空玄从身上取出那枚代表着他家族的印记,那东西此时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安凌霄就已经预见了这么一天了吗?
他如何断定,我会自毁修为?
这一封信,代表的就是安凌霄的胸有成竹。
这是一份惊人的算计,可被算计的人,却是司空玄。
再看安凌霄信中的那句‘你是了解本王的’,司空玄就想问问他自己,这样的人,如何有人能够懂他?
在他身边十几年,司空玄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他想到云玲玲的身份,忽然明白了。
起初,安凌霄让司空玄去帮助北离宗接待海族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在意,只是当做和以往一样而已。
但只要是涉及到了海族,那司空玄就一定会因为各种各样,太多太多的原因与云玲玲有接触,而他也会因此……做出一些‘出格之事’。
安凌霄可是将司空玄的每一步思考,每一步可能都算计进去了。
司空玄本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此时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挪到地上。
身体没什么力量,池渊就搀扶着他,
脚刚刚碰到地面,整个人就缓缓的跪了下去。
他向着苍云城的方向,低下了头。
九拜九叩,口中高声道:“谢陛下,恩罚!”
苍云城的云台上,今天的风有些大。
吹的安凌霄的头发有些乱,他独自一人喝着清酒。
酒杯空了,杯子落在桌案上,抬眼看去,是一片空荡的王城。
安凌霄苦笑着摇摇头:“孤人冷酒杯。”
取壶来,斟满:“再斟无声起。”
对着空无一人的桌案轻抬酒杯:“敬请友人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