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躺在病床担架上,暗暗好笑,这个叶陵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没想到乔沫熙竟然用如此方式也要来看自己。
一时间,江白心中像是倒了百味瓶,各种复杂,只有他知晓。
因为就在乔天明在病房里说出了那番话,江白就已经对他无感了,一丝好感都没有。
典型的市侩形象,资本家嘴脸。
什么事,什么人都用利益价值来衡量。
殊不知还有感情这种神奇的存在。
但乔沫熙他确实是当成了朋友,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孩,他怎么忍心断绝与其友谊呢?
乔家如何,江白可以不计较,但乔沫熙,江白却不能不管。
江白躺在病床担架上,身体上覆盖着纯白无瑕的白布,直挺挺地就跟真的尸体一样。
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江白的意识已经回归ròu_tǐ,有了温度,不像之前那样冰冷。
乔沫熙娉婷袅袅,款款踏着莲步缓缓徐行而来,越来越靠近江白的“尸体”。
越往前走一步,乔沫熙的脚步就越发显得沉重。
走到江白身边的时候,乔沫熙白皙的小脸已经被湿润的泪水溢满,无声的呜咽中,一双眸子缀满了悲伤。
平时胆子不大的乔沫熙,在这空寂无声的太平间里,只有昏暗的炽光灯茕茕发着微弱的光晕陪伴。
她却没有半分害怕,因为这里有江白,只要有江白在,乔沫熙就觉得自己很安心,一点都不害怕了。
掀开覆盖在江白体表的那层白布,乔沫熙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了凄凉的哭声。
连守候在太平间外的几个保镖也是充满了同情,听着乔沫熙如此凄凉的哭声,又有哪个男人能够硬的起心肠呢?
可惜伤心的乔沫熙并不在乎这些。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江白。
“江白,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我怎么那么没用,每次都要你来保护我,就连你受伤了,我还无理取闹要让你带我去逛夜市,你明明那么难受,受伤那么严重,为什么还要允许我胡闹呢?”
“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可是,我们是朋友,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只要你和我说,我一定不会再闹着要出去逛街的。”
“你真是个大傻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其实我没有不高兴,能和你一起逛夜市,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学做面吗?我一点都不想学,也不喜欢吃面,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回到家而已。”
“亏你还傻傻的以为我真的对那个一根面感兴趣,还笑话我一根面吃了一个小时,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察觉,我就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下,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是你让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牛排龙虾,也不只有精美的首饰,奢华的衣服才是我需要的,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自由平凡的生活而已,还有一个愿意陪着我,宠着我,让着我的人。”
“我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些话,可是,还是太迟了,你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你,但我知道,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喜欢你在我的身边陪我吃路边摊也能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父亲说的什么门户之见,你答应过我,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愿意保护我,你愿意给我当保镖,只要我需要,你就会出现,可是,你起来啊,我需要你,我要你起来给我当保镖,我要你保护我一辈子,只要你起来,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我要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乔沫熙脸上泪水在流淌。
同时她也在笑,丝毫不掩饰的笑,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好看。
笑得很凄凉,笑得让人肝肠寸断。
乔沫熙趴在江白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笑容又是那样灿烂。
“呜呜呜,呜呜呜,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要做我的保镖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个大骗子,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一边哭喊着,一边捶打着江白的胸口,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在江白的脸上,唇边,脖颈。
不知道哭了多久,乔沫熙好像哭累了,温柔得像个贤淑的妻子,替江白收拾好有些杂乱的发梢,一抹温热轻轻一点江白的唇角,然后把头靠在江白的胸膛之上。
渐渐地,乔沫熙竟然趴在江白的“尸体”上睡着了。
江白的心跳在复苏,身体的冰冷逐渐退去,仿佛受到了乔沫熙悲伤情绪的刺激,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有弹性。
同一刻,江白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瞳之中有龙行虎步的悍然精光。
白玉骨甲随之包裹住江白全身,宛如一尊白玉雕像,绽放着令人心醉的光泽。
“唰咻!”
仅仅一瞬,白玉骨甲隐没消失,沉入江白体内,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江白沉沉舒了一口气。
经过他不懈努力地适应和掌控混沌之体,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掌控,灵魂和意识无比契合如今的混沌之体。
白玉骨甲随时收发自如,丝毫没有滞涩感。
之所以在病房里没有再继续给乔沫熙继续传音,江白也是没有办法。
之前江白不过是被乔沫熙的轻声之举给吓坏了,强行动用已经掌控的少许混沌之气,向乔沫熙传音入密,劝说乔沫熙切莫想不开。
听到江白急促的声音,乔沫熙果然没有继续轻生之举。
随即江白本来还想继续劝说乔沫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