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贝勒自是不必提,自她加入王府,便知道府中就属二贝勒同小格格的关系最为亲厚。
这兄弟二人分明是吃味了。
芷晴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出声。
她瞧见的,又何止是东珠主动抱了谢公子……
还是不要说下去为好,否则今天晚,世子怕是该整晚都睡不着觉了。
世子妃芷晴的沉默,无疑证实了临允的猜测。
犹如被人迎面朝肚子狠揍了一拳,临渊跟临允兄弟二人面色均是又黑了一层。
简直比自家辛辛苦苦守护的白菜被猪给刨了还要糟心。
……
瑞肃王府,门口两尊石狮子,在月色下,威风凛凛。
天上,月明星稀。
夜,凉如水。
谢逾白走出王府,亲卫一直候在门外。
“主子。”
见到主子出来,亲卫下了车,替谢逾白打开车门。
谢逾白弯腰入内。
叶花燃追到门口,堪堪瞧见谢逾白钻进车内的这一幕。
“归年!”
距离太远。
隔着车门,叶花燃的呼声被吹散在晚风当中。
车子启动。
“归年!谢归年!”
叶花燃追出了府外。
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个轮子?
无论叶花燃如何竭尽全力,她跟谢逾白的身子的距离还是在不停地拉远。
叶花燃的速度逐渐地慢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离她越来越远。
一辆车子驶进常乐巷。
车子经过她的身边,在她的身旁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归——”
以为是谢逾白去而复返。
微扬的唇角,在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时,微微抿起。
归年的车子她是定然追不上的了。
筋疲力尽。
实在没有心情同来人费唇舌之争,叶花燃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开。
一只玉臂伸了出来,去路被挡。
“这么晚了,东珠格格这是要去哪里呀?可需要本格格送你一程?”
“不必。”
叶花燃平静地道。
叶花燃绕过来人,往回走。
她的脚步往左,来人的脚步也往左;她的脚步往右,来人的脚步也往右。
“海墨图.朵兰,你究竟意欲为何?”
“这个问题,问得好。”
海墨图.朵兰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古语有云,月下看美人,愈觉娇媚。今日月色颇佳,故而朵兰也打算效仿一回古人,于月下欣赏一下美人罢了。”
双手交臂环胸,海墨图.朵兰唇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眼眼前这位有着承国第一美人之称的东珠格格,是越看眼底讽刺的笑容愈浓——这么凉的夜,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对襟裙孺,发髻凌乱,嘴角还有可疑的血渍,还赤着双足。
啧啧。
瞧瞧这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承国第一美人的影子。
海墨图.朵兰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说起来,她同叶花燃两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不过是因为自小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均被叶花燃盖过一头,嫉恨的种子早已埋下。
便是前段时间在皇室宗女当中选择适婚的格格同魁北谢家联姻,本来也在候选人当中的海墨图.朵兰,最终也因为崇文帝以瑞肃王府的东珠格格“蕙质兰心、才貌双全”为由,最终御笔亲赐,瑞肃王府同魁北谢家的婚事便这般订了下来。
海墨图.朵兰此前并未见过谢逾白,她未必当真有多想要嫁给谢逾白,甚至在听闻谢逾白种种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传言,一度在家中摔砚砸瓶,宁死也不肯嫁与魁北谢家。
可当赐婚的对象成了东珠格格,海墨图.朵兰便又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嫉恨感。
就算她不要嫁与魁北谢家,那也是她不要了的,剩下的,绝不能是东珠从她的手中夺走的!
新仇旧恨。
此番在这常乐巷狭路相逢,海墨图.朵兰自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羞辱叶花燃的机会。
“欣赏够了吗?”
叶花燃姿态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海墨图.朵兰的打量而流露出丝毫的难堪跟愤怒。
叶花燃表现得越是平静,海墨图.朵兰便越不是滋味。
“不够。美人自然是怎么瞧都不够的。”
说罢,海墨图朵兰转过头,面朝车子,扬声道,“你们几个,快下车来瞧瞧这是谁呐!平日里你们不是好奇,有着承国第一美人之称的东珠格格长什么模样么?今日,算你们有眼福!快下车,本格格给你们好好介绍。”
“什么美人不美……”
车门打开,先是下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穿着格子衬衫,西裤,皮鞋,头发梳得油光整洁的年轻人。
自家里人给他安排了通房丫鬟后,卢世诚便开始频繁出入勾栏场所。
千唇遍尝的他,自认为没有哪一款的美人是他所没有领略过的。
无论是清纯的、风情的、妩媚的、娇俏的、浪荡的,刚烈的……
可纵然过去赏遍百媚千红,跟眼前的绝色女子比起来,全然尽失颜色!
眉如远山,肤如凝脂,眼灿如星辰,唇不点而朱,纵然是此刻形容略微狼狈,亦难掩蕙兰之质,大抵九天玄女下凡尘,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卢世诚这一看,便彻底看呆了。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