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旁若无人地抱起叶花燃,越过瑞肃王府的众人,迈进王府。
“你们兄弟三人,不许再给我闹事!”
崇昀狠狠地警告地睇了眼三个儿子。
训斥了三个儿子后,崇昀这才转过头,对身旁的小厮低声吩咐道,“去请孔御医来府中一趟。”
小厮把头一点,机灵地跑去请孔御医去了。
谢逾白踏进过瑞肃王府的高槛大门,就在他们大婚的那一天。
红袍、大马,身后跟着他从谢家带出来的浩荡的迎亲队伍。
那天,他本该抱着他的新娘,一同离开瑞肃王府。
一封离家的书信,人去楼空的到处挂着红色彩绸院子,成为记忆中最为讽刺的存在。
那日,他以为他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
命运有时候还真是充满嘲讽的意味。
他不仅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次主动踏进了这瑞肃王府,还怀抱着早该当日就成为他妻子的胆大逃婚的小格格。
谢逾白只来过瑞肃王府一次,却是在没有任何指路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抱着叶花燃来到她闺房所在的栖鸾阁。
叶花燃就在谢逾白得怀中,如何感知不出男人情绪的变化?
叶花燃不敢去想,大婚当日,得知身为新娘的她已然逃婚,当时的归年怀有怎样的心情。
不能想。
一想,心便隐隐作疼。
她负他,那样深。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再一次为自己此前逃婚的行道歉,“对不起。”
男人没有回应。
谢逾白这张脸,但凡是有幸见过一次面的,便绝不会轻易忘记。
王府的家丁、婢女们瞧见小格格被人抱在怀里,抱着小主子的男人不是旁人,俨然就是那位被格格戴了绿帽,险些成为他们姑爷的谢家大少,均是吃了一惊。
只是瑞肃王府的下人们素来是知晓规矩的,知晓这么一直盯着主子是极为不妥的行为,忙别过视线,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谢逾白对周遭各异的目光均视而不见。
栖鸾阁伺候小格格的嬷嬷跟婢女们早已从前门家丁那里提前得了通知,故而从见到谢逾白抱着小主子进来,并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表情。
婢女替谢逾白开了房门。
叶花燃被放在了床上,侧躺着。
“王爷,孔御医到了。”
小厮在门口禀报道。
“快快有请。”
小厮带着孔御医转过屏风。
挎着药箱,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对着王爷、王妃拱手作揖,“老夫见过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二位贝勒。”
“孔御医快快请起,眼下是承国了,不拘这一套。”
瑞肃王亲自将孔御医扶起,领着孔御医来到床前。
“礼不能废,礼不能废。”
孔御医口中惶恐地应着,随同瑞肃王一同来到小格格的闺榻前。
倏地,一只手臂横伸出来,阻止了孔御医进一步的靠近。
见状,脾性最为火爆的临容怒道,“谢逾白,你想要做什么?!”
谢逾白眉色清冷,丝毫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
临容心头那把从方才起就没有浇灭的怒火当即一下燃着了,他一手大力地按在谢逾白的肩膀上,谢逾白扣住他的手腕,眼看两人又要发生肢体冲突,瑞肃王崇昀沉声道,“老三。”
阿玛发了话,临容已经握拳的手不得不放了下来,他咬牙,凑到谢逾白的耳畔,“谢逾白,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们瑞肃王府好欺负?”
“三贝勒多虑了。”
临容因他这不冷不淡的语气越发地拱火,按在他肩膀上得那只手,陡然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娘——”
“三哥——”
叶花燃唤了一声。
分明只是叫的三哥,两个男人倒是齐齐地回过了头。
叶花燃前世好歹与男人在一起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何不知是这人的独占欲又该犯了。
上辈子便是如此,所有在锁梦楼伺候她的,一概是女婢,就连头疼脑热,请来的医生,也都是女性。
只是上辈子,她以为是男人对她信不过的缘故,故而对她那般防备,其实哪里是什么信不过,只不过某人是个吃醋精罢了。
叶花燃歉意地看了孔御医一眼,在孔御医茫然的目光注视下,转过头,对临容道,“三哥,能不能烦请你,去请一位女医生来府中一趟?”
“什么?”
临容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不是已经请来了孔御医了么?还要去请什么医生?
难不成,西医的医术比专门给皇子皇孙们看病的孔御医还要高超不成?!
眼瞧着兄长同二哥,甚至包括阿玛跟额娘在内,看向归年的眼神变得些许古怪起来,三哥还无知无觉的,叶花燃不不由地叹了口气。
三哥有时候真真是太迟钝了。
“我刚好有认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我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一位女医生来府中一趟。”
二贝勒临允道。
瑞肃王妃二人对一切西制用品都相当地排斥,唯独对于拨几下号码,就能够同千里之外的亲朋取得联系的电话并不排斥,甚至当初在电话才刚刚在承国流行开来,便主动命人安装了电话。
“那就麻烦二哥了。”
“对二哥还需要这般客气?”
临允来到床边,弯腰,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叶花燃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清澈的泓,柔柔地笑了。
临允没忍住,又摸了几下妹妹的乌发,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