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不稳,每次但凡举行大型活动,都有可能会出事,对于此类事情,谢逾白已经有了相关的经验。
通常,事情发生后,现场定然会有人打电话至巡捕房,巡捕房赶到后同主办方核对来往宾客的名单,再现场一一问话核实,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并没有那般快。
叶花燃怔然。
是了。
是她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想起方才冬雪说主院那边派了人来,让他们回来后去一趟,叶花燃便道,“我们先去父亲那里报一声平安吧。”
谢逾白往屋里走,“何需那般麻烦?府中丫鬟或者是小厮跑一趟主院便好。”
谢家儿女众多,他父亲也未必便在意他这个长子的生死,不过是走个过场,听闻现场出了事,便派人来传个口信罢了。
叶花燃拉住他的胳膊,“父亲让我们亲自去他那里报一声平安,也无非是想要亲眼确认我们平安无事罢了。如何好只派人去传个口信?再则,我们是晚辈,当长辈的表达了关心,我们总要亲自去表达一番谢意,是不是这个礼?”
“只是走一趟,又不会掉一块肉。走了,走了。”
叶花燃就那样生拉硬拽地,将谢逾白给拽出了院子。
冬雪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大少爷婚后脾气变得好了许多,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碧鸢一脸的茫然,“有么?”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姑爷那个人很可怕?
冬雪认真地道,“有,大少爷真的跟过去变了许多。”
不,或许,应该说是,大少爷的脾气从来便没有变过,只是面对夫人,才会是全然不同的样子。
“喵~~~”
里头传来一声猫叫,碧鸢“哎呀”了一声,“八妹该不会又自己把笼子给开开了吧?冬雪,快,我们快去瞧瞧。可不能让这家伙又把紫檀木椅给刨了!”
说罢,碧鸢慌慌忙忙地往屋子里跑。
冬雪目露艳羡。
能够像碧鸢那样没心没肺,才是一种福气吧。
叶花燃跟谢逾白两人从谢骋之住处回来,谷雨也恰好回到了家中。
叶花燃命碧鸢给谷雨倒了一杯茶。
谷雨看着主子,见谢逾白点头,在外头跑腿了半天的他,这才伸手接过,“多谢夫人。”
“如何?可调查出了汪家那位品酒师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说是见了什么可疑的人?”
汪家?
先前小格格派谷雨是去调查汪家的品酒师去了么?
知晓小格格绝不会无缘无故派谷雨去盯着汪家的品酒师,谢逾白也便什么都不问,只等着谷雨回话。
“回夫人的话。谷雨对汪家之事并不了解,倒是在跟着那名品酒师的时候,见到了……”
谷雨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还几次看着主子谢逾白欲言又止。
“你看归年哥哥做什么?归年哥哥都说了,既是我派你去办的事,他便不过问。你只管说,你见到了什么?”
如此,谷雨自然不好再支支吾吾。
他将事情从他随着那名品酒师父离开酒店那会儿说起,“我一路跟着那位汪家品酒师傅离开。但见那品酒师出了比赛的酒店之后,便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口。之后,我随着他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外墙并不如何起眼的四合院。那品酒师傅在门口轻敲了五声,两长,三短,一听便是同里头的人有某种约定,是个见面的暗号。如此,我便只好耐着性子在外头等着。总算是没白等。敲门声后没多久,大门打开,我见到了唐鹏警觉地从屋内探出……”
唐鹏?
叶花燃一怔。
先前,叶花燃不是没有怀疑过,汪家酿酒秘方泄露一事是否同谢方钦有关。
当时,仅仅只是那样地怀疑,便已令她不寒而栗,毕竟就他所知,谢方钦之所以能够在瞒着谢家所有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同汪相侯慷慨相助有着紧密的联系。
亲耳听见汪家那名品酒师傅同唐鹏有所往来,叶花燃内心已绝非惊愕所能形容。
谢方钦……
是不是在他的心目中,但凡涉及他自身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被他随意算计之,之后,再予以抛之,弃之?
谷雨一见自家夫人听到前来开门之人是唐鹏,竟发起了呆来,不由地在心里头苦笑连连。
夫人,您别一听见唐鹏的名字就发呆啊!
您没瞧见主子脸色都冷成什么样子了么?
“你见到唐鹏从屋内探出,之后呢?”
谢逾白沉声问道,
谷雨面露窘迫,“谷雨惭愧。之后,那唐鹏将大门一掩,我便什么也瞧不见了。因着唐鹏的身手不弱于我,我担心会被发现,故而没有冒然进屋打探虚实。谷雨有负夫人所托!”
说罢,谷雨双手抱拳,单膝跪在了地上。
叶花燃这才回过神,她摇了摇头,“不。你做得对。在双方实力相差无几时,冒然闯入,只会暴露我们自己,且你也不知那四合院里头还有什么人。万一冒然前去打探,很有可能反而会无法脱身。起来吧。现在都是承国了,不时兴动不动就下跪的了。”
话虽如此,谷雨还是没有直接从地上起来,而是看向主子,见后者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站起身。
“谷雨,本格格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
“但凭夫人吩咐!”
“我想麻烦你再去汪家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