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焦叔背着焦大爷从木屋走出,叶花燃不知焦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全瞧见了,不免有些尴尬,倒是身旁男人自若地道,“现在回去么?”
“是。老板同夫人要是喜欢咱们这里的景致,等用过了晚餐,在院子里纳凉、赏星,也是一样的。在这乡下,四季有四季的精致,便是白天同夜里,也各有各的况味。”
叶花燃的脑海里,还停留着方才夕阳没下群峦时的那份壮丽,她不由地赞同地点了点头,“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
天生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焦叔背着焦大爷走在前头,叶花燃同谢逾白两人跟在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十指交握。
焦大爷趴在儿子的后背,打着呼噜,成为这蝉鸣秋夜的别样声音。
叶花燃身子向后一些,“你先前到底同焦大爷喝了多少的酒?”
庄稼人的酒量大都不错,这得喝了多少的酒,才能把焦大爷灌得人事不知不说,竟是叫都叫不醒?
“不记得了。”
这葡萄酒的酒劲确实是大。
谢逾白能够步履平稳,思路清晰,倚仗的全是自己惊人的自制力。
这会儿田间的夜风徐徐吹来,就跟那催化剂似的,生生令他的酒意又醉上了几分。
两人随焦叔一同归家,受到的热情招待自是不必说。
满满一桌的饭菜,是平日里过年都未必会有的。
吃过饭,农村人,没什么活动,便从家中搬出凳子,椅子,摇着蒲扇,在院子里纳凉,男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捉迷藏,骑马,女孩儿们要文静一些,就挨在阿爹,阿娘的身边,嚷嚷着要听故事。
因着家里大人交代过,不许去吵两位客人,小孩儿们也便不敢造次,只围绕着自家的阿爹、阿娘,只敢拿眼神h时不时地好奇地瞧一眼,再瞧一眼。
焦叔也给叶花燃同谢逾白两人各自搬了一张藤椅。
王府规矩多,农村如此这般寻常的热闹,便是在十六岁之前,叶花燃也是鲜少体验过的。
她坐在藤椅上,仰着头,去看那星罗密布的天空。
男孩儿,女孩儿的声音,吵吵嚷嚷,谢逾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叶花燃看星星看得入了迷,余光瞥见谢逾白的动作,转过头,关切地低声地问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么?”
“可是小孩儿们太闹了?吵到了老板?要不,我让家中的孩子先进去睡?
焦叔端出一碟洗净了的葡萄来,见到谢逾白疲倦地揉太阳穴,一脸歉疚地道。
谢逾白确实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
以往,他从来不是会顾忌他人心情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给人留余地,这次,瞧见小格格看过来的眼神,脸还是冷的,到了嘴边的话却是了口,“不是。下午喝多了,酒没醒透。家里有醒酒茶么?”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您煮去?”
谢逾白同叶花燃两人的身份太特殊了,格格啊,他们哪能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皇宫里的人呐。还有老大的老板,听说可是魁北巨富谢家的大公子呐,这两人可都是平日里新闻报纸才能瞧见的人物,今儿竟然来了他们家,还要在他们家住上一晚。
焦家众人,就没有不留意这两人的。
焦叔同谢逾白的对话大家伙也全都听见了,焦二媳妇儿连忙抢在焦叔回答之前回道。
谢逾白“嗯”了一声,对陌生人,除非应酬的需要,否则他一贯是冷漠的。
倒是叶花燃转过头,对焦二嫂笑着补充了一句,“有劳了。”
“不客气,不客气的。”
焦二嫂便放下怀中的小女儿,让妞妞跟着其他格格姐姐玩,便勤快地进去煮醒酒茶去了。
妞妞太小了,才两周多,哥哥姐姐们不愿意带着她一起玩。
小家伙眼里闪着泪花,要哭不哭。
焦大娘在里屋照顾焦大爷,焦二、焦三因为谢逾白在院子里,有些怕焦大这位年纪轻轻却气场强大的老板,都在里头,没出来。
焦家三嫂一个人要看好几个孩子,自然也没注意到小妞妞委屈的表情。
叶花燃瞧见了,便朝着小家伙,拍拍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姨姨抱?”
妞妞歪着头,眼圈还是红的,小脸蛋有些犹豫,“过来,坐姨姨腿上,姨姨教你数星星?”
小家伙一听这个漂亮的姨姨要教自己数星星,迈着小短腿,蹬蹬瞪就跑了过去。
叶花燃便从椅子上起身,蹲身,张开双臂,好方面妞妞跑过来。
小妞妞快要跑近,冷不防,双腿腾空,被一手抄着,给丢进了焦叔的怀里。
“哇!”
院子里,响彻着妞妞的哭声。
焦叔抱着妞妞尚且没能反应过来,在里头煮茶的叫二嫂跑了出来,在听焦三嫂说妞妞是被谢逾白给扔进焦大的怀里之后,下意识地认定是妞妞吵到了贵客,一个劲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不是妞妞冲撞了少爷了?实在对不住啊。”
说罢,将被吓哭的妞妞抱过来,进里屋哄着去了,以免再吵到了贵客。
便是在照顾焦大爷的焦大娘听见了,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替自家孙女同谢逾白道歉,同时让焦三嫂把孩子们都带回屋子里去,“时间不早了,孩子们也该睡了。”
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叶花燃、谢逾白以及焦叔三人。
叶花燃对焦叔歉然地道,“抱歉。”
焦叔摇摇头,“是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