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回来,她便如同围绕着花儿的小蜜蜂,快乐得不行。
临近交货期。
谢逾白是一日忙过一日。
为了践行每晚十点必须归家的承诺,谢逾白更是不得不将一个小时当成两个小时来花。
这一整日,他只是囫囵吃了下午谷雨买来的一点点心。
不愿她再继续陪同他熬夜,谢逾白扯谎,“不必。回来前,在洋行已经吃过。很晚了,我先去洗个澡”
为了以免肚子不合时宜地出声响,在小格格察觉之前,谢逾白便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谢逾白从洗手间里出来,意料之中,小格格已经睡着了。
谢逾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
他在床旁,坐了下来。
小格格脸蛋白皙,也因此,使得她眼睛下的那两片青色,格外明显。
分明已经很困,却还是要强撑着,执意等他回来,仿佛唯有亲眼见了他回来,她才能安心地入睡。
“归年,归年……”
小格格不知梦见了什么,她的眉头紧锁,神情慌乱,语不成调。
谢逾白伸出手,将她在半空中胡乱挥的两只手抓住,“我在。”
睡梦中,小格格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
翌日。
叶花燃醒来,尚未睁开眼,下意识地去摸边上的被窝。
即使,明知道触手只会是一片温凉。
出乎意料,这一次,掌心摸到了一片温热。
哎?
叶花燃睁开了眼。
谢逾白本来还在睡,被叶花燃这么胡乱地摸,也醒了。
因着到了柯绵芳那一代,已是隔了三、四代的混血,因而谢逾白混血儿的特征并不如何明显。
唯有在每日醒来时,那双眼睛里的幽蓝尤为明显。
男人睁开眼,如同布满星辰的夜幕拉开,深邃、撩人。
两人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这样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叶花燃那却是怎么瞧,也瞧不够。
“发什么呆?”
刚睡醒,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要低沉许多。
“我在想,归年哥哥怎的这般好看?”
叶花燃坐起身,双手捧腮,完全一副花痴模样。
谢逾白:“……”
他很早之前就在怀疑,小格格长长挂在口中的喜欢,指的是不是仅仅只是他这一副皮囊……
“对了。归年哥哥今日这个点,怎么还没去上班。是终于忙完了吗?”
叶花燃眼睛晶亮地问道。
“未曾。还需再忙上一段时日。”
“啊。”
叶花燃露出失望神色。
“等我忙过这一阵,等忙过这一阵……”
叶花燃迫不及待地问道,“等你忙过这一阵,就当如何?就好好陪陪我?”
“可以。”
可以?
也就是说,归年哥哥原先并不是想要说这个?
叶花燃还没来得及仔细问清楚,只听谢逾白问道,“昨晚梦见了什么?”
哎?
叶花燃眼露茫然,“怎么了?我昨晚说梦话了?”
“嗯。”
何止是说梦话。
她昨晚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抓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他几乎一夜未睡,到了天明,他试图挣开她的手,好起床洗漱。然而,只要他也松手,睡梦中的她便会开始不安。他无法,便只能任由她握住。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这个点,他还没有去洋行的原因。
叶花燃联系前因后果,自然也猜到了,男人这个点都还没有去洋行的真正原因,她歉然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会有做噩梦的时候。”
谢逾白语气淡淡,半点没有提及自己昨晚如何被折腾地一夜未睡,他甚至带了些好奇,“可还记得,梦了些什么?”
“忘了。”
叶花燃回答地干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
回答得太快了。
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他看了叶花燃一眼,淡声道,“既是噩梦,忘了也好。”
“嗯。”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冬雪同什么人的交谈声。
谢逾白听出,是洋行的一位部门负责人。
洋行的人,轻易不会前来谢家找他。
定然出是出了什么事。
谢逾白下了床,对小格格地道,“是洋行的人,你待在房里,我出去看看。”
叶花燃亦是猜到,这个点,会来谢府找归年哥哥,定然是洋行出了什么事情,她点了点头,“好。归年哥哥快去吧。”
谢逾白只简单地披了件长衫,开了门。
门口,洋行的这位部门负责人,一见到谢逾白,便面色慌张地道,“大公子,不好了——”
“进来再说。”
谢逾白让这位负责人进了屋。
那位负责人着急地跟在谢逾白的身后。
进了屋,不等谢逾白发问,那负责人便着急地道,“大公子,咱们洋行的一个职工死了!”
谢逾白面色一沉,“人死了便通知家属。倘若家属对死亡原因心存疑虑,便报巡捕房,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的大公子!这不是,这不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呢么!那名员工,是夜里加班的时候,忽然,忽然口吐泡沫,倒在了地上。昨日夜里,我们便报了巡捕房,也通知了家属。巡捕房是验过尸的,说是癫痫发作了,所以才会意外去世。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