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不为所动。
场面一度僵持了下来。
“老爷,您听听。老大现如今是翅膀硬了,你我再难说动他。兴许过些年,他自个儿一个人便能自立门户了。到时候啊,我们几个或许还得仰他鼻息呢。”
“自立门户”这四个字,可以说是犯了谢骋之的忌讳。
谢骋之儿子太多。
儿子一多,当老子的便不可避免地有些危机感。
谢骋之自知他不是什么好父亲,他这是担心儿子们会图谋他手中的权,他辛辛苦苦挣得得这份家业呐!
自立门户?!
休想!
谢骋之沉了脸色,“归年,跪下!向你母亲道歉。”
沐婉君当即朝谢逾白瞥以示威的眼神。
有这么一瞬间,叶花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跪下?
便是在王府,三哥哥哥若是犯了什么错误,阿玛至多也只是罚哥哥们跪“自省堂”。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是说跪就跪的?
倘使三夫人是归年哥哥的生母也便罢了,可这位三夫人,只是归年哥哥名义上的母亲,如何仅仅只是因为口头起了争执,便要归年哥哥下跪?
这将归年哥哥的自尊置于何地?
莫不是,这些年,归年哥哥在谢家遭受的都是这样的境遇么?
否则谢骋之何以要求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不跪是么?好,来人呐——”
谢骋之似是还要动用家法,这一次,谢逾白尚未作出回应,叶花燃却是不乐意了。
她浅笑着,声音却是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父亲,不知归年犯了什么错,便要他下跪认错?”
谢骋之脸色难看地道,“目无长辈,还不够么?老大媳妇儿,这是我们的家世,你……”
“可我也是谢家的人呀。还是说,在父亲的眼里,只因着东珠并不姓谢,便没资格当谢家人?”
由始至终,叶花燃的态度都软软的,并不如何咄咄逼人,谢骋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办。
如今骋之洋行跟皇家武备到底才刚开始合作,牵头人是临渊,谢骋之如何敢在这个时候将小格格给得罪?至于叶花燃这句话,谢骋之却是更不好回的了。
纵然他心底认为,只有谢家儿郎才算是谢家人,妻子总归都是嫁进府内的,女儿也都是要嫁出去,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谢家人,可他又如何蠢到将这些给当真说出来?尤其还是在三夫人沐婉君都还在场的情况下。
“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归年对他的母亲态度未免太过放肆,倘使任由其发展,日后岂不是也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父亲多虑了。归年对父亲自然是尊重跟爱戴的。可尊重跟爱戴,同盲从是两回事。父亲想必心知肚明,弟弟此前尚未进过洋行,并无相关的工作经验,要归年将弟弟带在身边教着,确是需要格外的精力跟功夫,归年不愿,又何错之有?再者,咱们洋行才刚刚同皇家武备签订这一桩交易,接下来归年哥哥要盯着质量的检验,交货,他不愿在这个时候再为其他事情分心,也无非是为了咱们洋行着想。想必父亲跟母亲定然也是能够理解的,是不?”
------题外话------
小格格:这个男人我罩了!
为小格格疯狂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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