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真是糊涂。这次同里尔克的合作,全是你我促成的。大哥定然已经疑心你我联手到了一处。这个时候,倘若我方才再为你说情,你叫大哥如何想我们?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是疑心我,那你我的合作也到今日为此。日后,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便是。”
谢骋航也不由地微沉了脸色。
他不得不承认,老大方才骂得对,这老三就还是个榆木脑袋!
要不是老三好忽悠,没有其他人那样的玲珑心思,好把控,他早就一脚蹬开这蠢物了!
被二哥这么一提点,谢骋洋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谢骋洋只是性子容易冲动,却并不是当真一点脑子都没有。
他认为,大哥应当是知道这些年他同二哥在某些事情上的合作的,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倘使他们公开联合起来对抗大哥,那大哥的态度,就不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简单了。
一听二哥说日后要桥归桥,路归路,谢骋洋当即慌了,他拽着二哥的手臂,腆着脸笑,“二哥,二哥,刚才是我不对。是我口无遮拦。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谢骋航方才那番言论,也并非当真是要同谢老三彻底闹掰,说白了,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这个弟弟罢了。
谢骋航矜持地“嗯”了一声。
谢骋洋见二哥缓了脸色,知晓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无端挨的那一场骂,脸色就阴了下去,“二哥,你说,方才大哥那一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亡国的世子爷,到底有哪里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叫大哥给看上的?这个瑞肃王的世子的出现,该不会对你我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吧?”
方才,为了避嫌,谢骋航特意没有去注意大哥对三弟的训斥,而是转过头,同旁人说话去了。
谢骋航看了眼敞开的会议室的门,生性谨慎地他,去把会议的门给关上,这才返身折回,“大哥原话是怎么说的?你把大哥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给我听。”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他借题发挥,拿我当出气口罢了。一个亡国的世子爷而已,也值得他上赶着去巴结。我看大哥是老糊涂了!”
谢骋洋如今也是年过五旬了,傻子才把被大哥骂得狗血淋头的话又跟人重复一遍呢。
他咒骂着往外走。
谢骋航直觉地认为,大哥方才骂三弟的话非常地重要。
他拉住三弟,“老三,你先别走。不要忘了,这次我们的目的,便是要利用这次的里尔克事件令归年那臭小子大栽跟头,叫他在大哥心中失了信,令他们父子二人失和,如此你我才能够坐收渔人之利。万一大哥同归年两人想出了什么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哈哈哈。方才大哥在会议上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二哥你是没瞧见么?他要是当真有了什么应对之策,还能急吼吼地跟咱们要什么良策?退一万步,就算是那父子二人想出了什么应对之策,一个亡国的世子爷,又能够做得了什么?”
谢骋航沉默了下来。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是啊,一个亡国的世子爷又能够做得了什么呢?
……
“这便是骋之洋行?果是气派。”
世子妃芷晴,在世子临渊的搀扶下,下了车。
一栋占地面积极广的西式洋楼建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赞叹地道。
叶花燃也随之下了车。
她顺着嫂嫂的目光,抬眼,也瞧见了眼前这栋便是放到后世都甚觉气派的办公楼。
不是叶花燃第一次来骋之洋行,却是今生的头一遭。
前世,在归年去世后,她曾有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了这栋洋楼。
垂眸敛去复杂的情绪,叶花燃笑道,“哥哥,嫂嫂,我们进去吧。”
“好。”
世子妃点头,挽着丈夫的手臂,随同小姑子一起,上了办公楼的阶梯。
骋之洋楼门口,一抹高的身影早已伫立在门口。
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叶花燃松开了嫂嫂,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她跑到他的跟前,仰起头,“怎么在这门口等着?等很久了吗?热不热?我让谷雨给你传口信,是好叫你放心,我接到哥哥嫂嫂了,不是叫你来门口接我们的呀。”
这给点,大家都还在上班。
来来往往的员工,早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谢经理。
员工们都还在奇怪跟不解,到底今天公司要来一个怎样的大人物,竟劳动洋行的“太子爷”亲自在门口迎接。
在瞧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朝“太子爷”跑去时,人们不由地暗自替这位小姐捏一把冷汗。
这整个应多,乃至魁北,谁不知道他们这位“太子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人们以为,跟以往一样,这位小姐多半是要遭受到冷遇的了,不曾想,只听他们平日里那位,哪怕是跟女性合伙人都不假辞色的“太子爷”竟,竟主动牵起了这位小姐的手,声音更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温和,“左右无事,何况,我也才刚下来。”
分明是会议才刚开始,他便借故离了席,开口,却成了左右无事。
听他这么说,叶花燃这才放了心,“嗯,没耽误你办公就好。”
小格格到底是远嫁,年纪又小。
从她出嫁到现在,世子妃同丈夫临渊没有一日不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