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消息,不用他说,凌九霄为了竞争,自然都会透露给疾风马场。
如此,因为疾风马场价格给得太高,他转而同九霄马场签订合约,便不能算是他违约了。
毕竟,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他自然还是以利益最大化为准。
而凌九霄之所以又请了常玉过来,无非也是为了让常玉劝说谢逾白放弃这次的竞价,以防疾风也来一次不计成本的降价,要是那样,他便是将手头这些马匹全给出售了,也没什么赚头。
只是自这位谢公子带着夫人一同出面后,凌九霄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外界都传,这个常玉是谢逾白的姘头,他还当真以为这个常玉跟谢逾白有些什么。
可眼下看来,分明是流言误他!
这个谢逾白哪里像是看上了常玉的样子!
凌九霄现在只希望事情能够顺利,让他现在顺利拿下这次的合作才好。
倒是罗伯特,目前的一切,尚在他的计划之内。
如同此前,他只开了个头,凌九霄就替他解释了一切。
只是此前,罗伯特同叶花燃有多相谈甚欢,于是,此时道明来意,自然是有些尴尬。
毕竟,他带来的不是合作的好消息,而是同他人合作的坏消息。
谢逾白听了凌九霄的话,指尖摩挲着杯沿,看了罗伯特先生同凌九霄一眼,对着两人,玩味地笑了笑,“价低者得?”
对于自己开出的价格凌九霄是非常地有信心,何况,又有那五匹价值不菲的名马作为筹码,对于罗伯特这个客户,凌九霄是势在必得,言谈举止间,不免也就多了几分志得意满,仿佛他已经同罗伯特达成了合作,“是啊。这也是咱们生意场上的规矩嘛。在没有正式白纸黑字地签下合同之前,一切就都只是口头约定。所谓空口无凭。谢老板,你说,是不是?”
凌九霄自己就是吃的没有白纸黑字签约的亏,如今又是钻的谢逾白同罗伯特之间没有事先签下合同的空子,可以说是极其卑劣了。
“倘若凌老板所谓的价低者得,又附赠送五匹拥有赛马血统的里克尔名驹,谢某确是无能无力。在这里,归年便以茶代酒,预祝凌老先生同罗伯特先生合作愉快!”
谢逾白举高手中的茶杯,对着两人举杯示意,仰头,饮尽杯中的茶水。
焦叔着实惊了一惊。
老板竟是,这般干脆地就放弃了么?
常玉见谢逾白竟直接放弃竞争,心中懊恼不已。
纵然她在这件事当中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因了她是随同凌九霄一起来的,心中对谢逾白便不免存愧疚之感。
同罗伯特两人亦是均微微变却了脸色。
他们的合同尚未签订,只是私底下达成了口头的协定而已,谢逾白是如何知道,在他们这次交易当中,还包括那附赠的五匹名马?!
无论如何,于凌九霄而言,谢逾白能够如此干脆直接地退出这次的竞争,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样,他就不必为了争取这次的合作,再压低价格。
凌九霄是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定性下来,他举起了茶杯,“那么,老夫便在这里,多谢谢老板的成全了。”
罗伯特没有想到,谢逾白会直接放弃竞价。
倍感意外的同时,伯特又有一种并没有太过惊讶的感觉。
通过他近年来同这位谢老板的合作,这位谢老板确实同大部分的承国商人不同,很是说一不二,价格方面也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是,从他的马场购得的马匹,质量确是没得说。
这个时候,凌九霄隐隐有些后悔之意,毕竟他同谢逾白已经是合作多次了,均未出过什么事情。
同这凌九霄却是头一遭。
可以想到那五匹价值连城的名马,罗伯特心中的悔意又淡去了一些。
那五匹名马对于现在的九霄马场而言是个负担,毕竟饲养成本摆在那里,然而,只要他回国,转手一卖,却实实在在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罗伯特没有去动桌前的茶,而是起身,朝谢逾白伸出手了手,“谢先生,我很遗憾。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逾白亦是起身,同罗伯特回握,“嗯。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真没想到,罗伯特先生竟然是这样的。”
罗伯特、凌九霄以及那位常小姐一离开,焦叔微叹了口气,面上难掩失望地道。
他们马场同罗伯特先生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的合作都尚且还算愉快,没想到今日罗伯特先生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便转而同他们的竞争对手凌老板合作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常情。”
谢逾白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杯底击扣着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
焦叔觑着老板的脸色,未在后者脸上瞧见任何的不悦。
焦叔心存困惑,老板的性子,可不是这么大一个哑巴亏,都能够心平气和接受的人。
“老板接下来,咱们可有什么打算?”
原本,若是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入秋之前,就要交给罗伯特先生驮物的马匹六十匹,善于长途赶路、疾奔的马匹三十匹,再加上备用马队四十匹。一共是一百出头的样子。
魁北的天气,一旦入了秋,天就该凉了。草原上的草便不再肥沃,若是入冬,整个草场都会结冰。到时,所有的马都得喂饲料。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