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你这条线呢么?!你还想去医院,你当我们巡捕房是你家开的么?给我老实一点!把人给我带走!”
那为首的巡捕房长官,你一听说潘荣竟异想天开到竟然还要去探望被他施以暴行的受害人,啐了一口,命身后左右的两名下属将人地上拽起。
“这位长官,请等一等……”
叶花燃出声,叫住了往外走的巡捕房的人。
“请问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巡捕房的人一早就收了瑞肃王府的好处,是以,对叶花燃的态度颇为客气。
“长官,可否进一步说话?”
带队的队长犹豫了片刻,很快便点了点头,对下面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原地等我一下。”
临允朝妹妹看了过去,叶花燃给了哥哥一个安抚的笑容,对那巡捕房队长道,“长官,请——”
两人一同来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叶花燃这才开口道,“这位长官,是这样。我这里呢,还有一起私事儿,需要这位潘先生随我一同去医院,给我做个人证。可否请长官行个方便?人暂时由我借走,最迟不超过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便命府中之人把人给您送回巡捕房。倘使出了什么岔子,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还请长官您,给行个方便?”
叶花燃说罢,从包里,取了好几张大面额现钞。
这名队长眼底掠过一抹贪婪,他的手放在腰带上,面色为难,“东珠格格,不是我不肯配合,实在是,您这一要求并不合规矩……”
“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让长官为难了。”
叶花燃笑了笑,又从包里,抽了几张现钞,连同方才的一起,厚厚的一叠,递过去。
那巡捕房的队长四下环顾了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这才飞快地伸手接过,将钱揣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嘴里说道,“格格,是这样。倒不是我们有心为难您。我们局里,确实有我们局里的规矩。方才我们这么多兄弟都跟着一起上门来逮人来了。左右邻居也都瞧见了,如果就这么空手出去,面上过不去。您看这样成么?我们把人带医院去。咱也不到里头去,就在车上等着,免得太遭人注目,反倒不美。到时候您呢,您就抓紧儿点时间。等您办完了事儿,我们就把人带回去,您看如何?”
“嗯,这个主意甚好。有几位在医院门口守着,我们也更放心一些。如此,便是连安全问题都再无任何的顾虑。还是长官您想得周到。”
那巡捕房队长听了这一通恭维的话,面露得意。
拍了拍鼓囊囊的腰裤,转过身,招呼弟兄们把人给带上,走人——
目的地,自然是医院。
潘荣以为他要被带回巡捕房,如同困在陷阱里头的野兽,很是激烈地挣扎了一通,被巡捕房的人动手教训了一通,连头都破了个洞,血流不止。最后,还是叶花燃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潘荣骤然停止了挣扎,他倏地抬起一张满是血痕的脸,眯着眼,“你没有骗老子?”
叶花燃笑了笑,“潘先生若是不信我方才所言,大可以继续再闹腾下去。”
潘荣沉默了下来。
最终,他选择了配合巡捕房的人。
方才,好几个巡捕房的人联手把那潘荣给揍了一顿,也没把人给揍老实了,也不知东珠说了什么,竟直接将人给驯服了?
周若愚凑近临允的身旁,小声地在他的耳畔嘀咕,“怀,怀琢。你们,你们皇家的格格,都,都这般厉,厉害的么?我,我今儿,算,算长,长了见识了。女,女中,豪豪杰!”
周若愚竖起了大拇指。
一旁的沈廷也跟着点头,东珠格格今日之表现,确是巾帼不让须眉,飒爽生姿。
临允心中郁郁,却是无法尽诉于口。
今日对东珠之惊讶,绝对不亚于若愚。他也很想要知道,东珠到底何曾变得这般锋芒毕露。
临允有一种妹妹悄然长大了,而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却一无所知的怅惘,以及对妹妹性格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所产生的担忧。
“今日之事,谢谢你和沈兄,我跟东珠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他开口向周若愚还有沈廷告别。
“好,好。”
周若愚忙点了点头,沈廷则是对临允拱了拱手。
叶花燃走了过来,也同周若愚还有沈廷道了谢。
兄妹二人连同管家在内,均是坐巡捕房的车,一同去的医院。
那巡捕房长官既是收了叶花燃的好处,果也信守承诺,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只叮嘱道,“还请东珠格格跟贝勒在时间上抓紧一些,我们回去也好办差事。”
临允此前并不知道叶花燃同巡捕房的人达成了共识,同意潘荣暂且由他们带走一事,但他这会儿也猜到了,定然是同东珠找巡捕房这位长官进一步说话有关。
临允看了坐在身旁的额妹妹一眼,后者讨好地笑了笑。
临允没有再理会妹妹,只对巡捕房长官道,“请这位长官放心。”
一行人相继下车。
潘荣脑袋上的破口,方才在车上,叶花燃就命管家替他简单地处理了下,如此,在进了医院后才没有引来更多的注目。
邵莹莹的病房门口,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婉瑜就守在外头。
“奴婢见过格格,二贝勒。王管家”
婉瑜对叶花燃跟二贝勒临允还有王管家福了福身子。
“阿玛跟嫂嫂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