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逾白是什么人?魁北谢家又是什么地方?东珠若是当远嫁魁北,到时候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行!明日那姓谢的要是真敢上门来!我就放阿黄咬死他!”
临容双手握拳,上下用力一碰,自以为想了个绝佳的主意。
临渊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未发一言,拐去他自己的住处晖院去了。
“二哥,大哥方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临允拍了拍三弟的肩膀,浅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有时候,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
碧鸢全须全尾地从自审堂出来,心底却并没有太好受。
此前,格格也没交代过回去后,在姜阳所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守口如瓶。
因此,世子跟两位贝勒问什么,她也就如实答了。
回栖鸾阁的一路,碧鸢是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她回答完之后,三位主子的脸色并不那么好看,特别是三贝勒,脸上那股子严肃的模样是她以往从未瞧见过的。
碧鸢脑子笨,她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放她走前,二贝勒还特意交代了一声,他们来过自审堂找她问话一事,就不必让东珠知晓了,以东珠知道他们探听她的事,会不大高兴。
以格格的性子,倒是却是会不太高兴世子跟两位贝勒打听她的事情的,碧鸢当时没有多想也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栖鸾阁之后,是越想越觉得心里头踹踹的。
“你说今天晚上兄长,二哥还有三个都去自审堂找了你?”
碧鸢回到栖鸾阁,听其他婢女说,小主子在沐浴,便没有冒然闯进去。
叶花燃在里头听见碧鸢说话的声音,就吩咐碧鸢进来。
碧鸢一见到小格格,就跟那迷路的小狗儿终于找着了主子,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完全把二贝勒临允的交代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叭叭叭倒豆似的,把今天晚上世子,两位贝勒找过她问话的事情,一股脑地都告知给了小主子知晓。
叶花燃已经从底下人的口中得知碧鸢同她一起回来后,就被额娘借故带去了自审堂。心底自是为其担心,还想着迟点便派人去打听打听碧鸢的情况,不曾想,她这边还没派人去打听,碧鸢就自个儿回来了,更没想到,三位哥哥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去找了碧鸢。
叶花燃左肩锁骨受了伤,动作难免受到影响,
回到栖鸾阁,主事嬷嬷就告诉碧鸢小主子受了伤,要碧鸢这几日定要小心仔细些伺候。
碧鸢听说小格格才刚回府就受了伤,自是吓一跳,可那管事嬷嬷也没细说格格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就催她赶紧过来服侍小主子了。
碧鸢如今见小格格穿衣服动作都有些迟缓,小脸便皱成了一团。
她赶紧连忙上前,替格格将xiè_yī给穿好,想起晚上世子跟两位贝勒找过她的事,神情又是一通不安跟沮丧,“嗯。格格,奴婢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碧鸢也知道自己脑子笨,带过她的嬷嬷就曾说过她,说她说话常常不经过脑子,迟早有一天该闯大祸。
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当真闯大祸了,简直快要哭出来。
叶花燃吩咐外头的婢女进来把水盆端出去,叶花燃走至床边,掀开被子坐进去,转过头,这才看着碧鸢道,“你跟我仔细些说说,你都跟哥哥们说了什么?”
碧鸢立在一旁,全部都照实说了。
叶花燃在心底浅浅地叹了口气。
嗯,很好,基本上是事无巨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说到底,这事也怪她。
在姜阳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回来前她忘了交代碧鸢一声。
倒不是姜阳的事情有多不可对人言,只是哥哥们都是对她相当熟悉的人。她自被归年救下后,对其态度便骤然发生了变化,哥哥们必然会往深处去想。纵然哥哥们决计不会想到她是死过一回的重生之人,总归会为她担心。再则,若是被其他人知晓,难免也会横生枝节。
是以,她跟归年在姜阳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扭转,为了不让碧鸢太过愧疚,又不至完全不往心上去,叶花燃只好道,“无妨,你也只是照实说而已。只是日后若是无论任何人问起我跟归年在姜阳所发生的事情,你便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去回即可,无需这般事无巨细——”
叶花燃交代到一半,忽地思及碧鸢不是凝香,没有凝香的那股子通透。
她不可能没有办法知道哪些是是归类于无关痛痒的范畴,那些事不是,是以,她又补充了一句到,“若是不太清楚那些事情是属于无关痛痒的范畴,那么你便谨遵一个原则,即,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尽可能地少开口也便是了。清楚吗?”
碧鸢还当真是不太清楚何为无关痛痒的范畴,她也知道自己笨,不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给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奴婢知晓了。”
过了一会儿,碧鸢忽然想起些什么,她眨了眨眼,“不过,格格您说日后不管任何人问起咱们在姜阳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多说。那要是邵姑娘问起呢,也不要多说吗?”
重生之后,叶花燃还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提及邵莹莹这个人。
若不是碧鸢提及,她倒是险些忘了,承国十年,邵莹莹同白薇母女二人还住在她瑞肃王府里头。她们住着瑞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