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风出门而去,走到院中,脑海中开始回想上次离开时,是什么情况。
很快,时隔五年的记忆浮上心头,他记得,上次离开,是卸岭群盗开庆功宴时,他与鹧鸪哨陈玉楼喝酒,最后喝醉了,还是昆仑把他背回屋的。
正思忖间,身后传来开门身,罗长风回头,便见鹧鸪哨从他隔壁的房屋走出。
见罗长风起床,鹧鸪哨微笑着对他招呼道:“长风兄弟,早。”
“早。”罗长风亦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下一刻,他却是神色一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隔壁那间房应该是昆仑的房间才对,怎么鹧鸪哨从昆仑房间出来了
就算是因为房间不够,那也可以让红姑娘跟花灵住一间房,或鹧鸪哨跟老洋人凑合一晚才对。
以昆仑的体形,让鹧鸪哨跟他挤一张床,这不扯淡吗这是哪个人才安排的难道是花麻拐
罗长风脸上浮起一丝古怪之色,对鹧鸪哨道:“昆仑还没起吗”
谁知听到罗长风此问,鹧鸪哨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什么昆仑”
“嗯”罗长风莫名其妙的看着鹧鸪哨,道:“这不是昆仑的房间吗昨晚我喝醉了,是昆仑背我回来的啊”
鹧鸪哨脸色更显诧异,笑道:“兄弟你莫不是还没醒酒吧昨晚你喝醉后,是我们俩互相搀扶着回来的。”
“我不知道昆仑是哪位兄弟,不过这间房昨天还空着,是拐哥让人收拾出来给我住的。”
罗长风闻言脸色大变,不对,事情有异,鹧鸪哨怎么可能不认识昆仑而且这间房,明明是昆仑的房间。
罗长风忽然大步往那间房中行去,鹧鸪哨满头雾水的让开房门,任罗长风进去。
进入房间后,罗长风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之处,首先是那张床,昆仑身高两米二出头,他的床是特别定制的,可现在这张床是正常大小。
打开衣柜,里面是空的,昆仑那比常人大得多的衣物全然不见,还有昆仑那重达百斤的铁链大剑也不见踪影。
这间房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昆仑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罗长风愣在了屋中,他脑海中一片混乱,鹧鸪哨走进屋,开口问道:“长风兄弟,怎么了”
罗长风霍然回头,凝视着鹧鸪哨,问道:“鹧鸪哨兄,你当真不记得昆仑”
鹧鸪哨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不认得这位叫昆仑的兄弟,他是何形貌”
罗长风将昆仑的外形形容了一遍,鹧鸪哨这下肯定的道:“若那位昆仑兄弟当真如此形象,想必任何人见过,都会印象深刻,不可能会忘记,我确实并未见过此人。”
罗长风迷了,怎么可能鹧鸪哨怎么可能不认识昆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便在此时,对门的房间打开,老洋人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罗长风快步走出房间。
老洋人看到他,正要打招呼,却听罗长风急问道:“老洋人兄弟,你可记得昆仑”
“啊什么昆仑”老洋人满脸莫名其妙,反问道。
罗长风不说话了,他神色惊疑不定的走到红姑娘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过得片刻,红姑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打开了房门,看到神色凝重站在门前的罗长风,诧异的问道:“这大清早的,怎么了”
罗长风沉声道:“红姑,你知道昆仑吗”
红姑娘莫名其妙的道:“昆仑不是一座山吗哦,你是说道上的切口,那不是官府的代称吗干什么”
罗长风浑身微微一颤,喃喃道:“连你也不记得昆仑。”
罗长风有些失神的转身,走向花麻拐的房间,鹧鸪哨、老洋人、红姑娘三人凑到一块,全都满头雾水的看着罗长风。
“诶,他怎么了”红姑娘对鹧鸪哨轻声问道。
鹧鸪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我一出门,长风兄弟就问我一个叫昆仑的人,还说昨晚是昆仑背他回来的。”
“昆仑是个人他不会是喝多了,脑子出问题了吧”红姑娘错愕的看着正敲花麻拐房门的罗长风。
很快,花麻拐也出来了,见敲门的是罗长风,道:“长风,什么事那么急啊”
罗长风走进花麻拐的房间,脸色沉重的坐到了桌旁,花麻拐见此,忙跟着坐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罗长风想了想,道:“拐哥,你还记得我们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吗”
花麻拐笑道:“当然记得,当年我跟总把头去雁荡山倒斗,下山的时候到雁荡镇的酒家吃饭,你当时身无分文,正用自己的羽绒服换饭吃。”
“总把头要以一百大洋买下你的羽绒服,你却因先与掌柜达成交易,不愿失信于人,最后总把头是从那掌柜手中买下的羽绒服”
花麻拐一边说,罗长风一边点头,他说的基本都没错,这的确是当年他们相遇的情景。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从头至尾都没提到昆仑,罗长风忍不住打断他道:“当年我们相遇时,我是孤身一人吗我身边可有什么人”
花麻拐道:“没有啊就你一个人。”
罗长风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下基本已经确定,昆仑果然消失了,不是失踪,是消失。
失踪与消失是不一样的,昆仑的情况,等于说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全部被抹除,包括所有人对他的记忆。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神秘莫测的系统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做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