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枯亡手?”邵雳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发问。
何鹭晚更对这种事情没什么了解,事关风谣可能交战过的对手情报,她同样好奇地看着琴令。
琴令放下了匕首柄,皱起的眉头仍没有平复,他还是在自言自语道:“不应该……枯亡手功法狠戾且只能单传,自上一任传人被处决之后,这个功法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很多年了……”
何鹭晚和邵雳对视了一眼,她眼神询问着邵雳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对方一无所知地摇了摇头。
琴令陷入了思考,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拧成一团。
他的思虑十分沉重,何鹭晚面对着他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翻涌的情绪。
有质疑、有不可置信、有不解、也有恐惧。
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这一下让何鹭晚失去了判断,她开始担心风谣的安危。
虽说她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可万一自己的直觉在大玟并不太管用呢……?
琴令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放弃思考了,当他的思绪放缓下来时,何鹭晚问道:“仲宁兄……方便跟我们讲一讲吗?风谣和什么人起了冲突,会不会有危险?”
琴令看着何鹭晚,她并没有展露出过多的担忧,可未知的情况还是给她澄澈的双眼中带去了一些忐忑。
琴令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如实说出自己的判断:“我对枯亡手的了解也不多,毕竟这是一种只存于书中,并且已经失传多年的诡邪功法。修炼枯亡手的人,自身内力会带上剧毒,发功的时候将内力聚于手上,掌掌都能令事物快速老化,最后枯萎衰亡。枯亡手一名也是这么来的。”
“但是据我所知,枯亡手因为功法太过诡邪,只能一脉单传,而且这功法看似霸道,实际是先葬己身再灭万物。每一次使用都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不可挽回的损伤,最终当自身的老化到了一定程度,这个人就会自取灭亡,所以枯亡手的传承者不到万不得已要出手的时候,绝不会动用功法去破坏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这两把匕首既然被融解了,就证明……风谣姑娘必然是和枯亡手交战过了。”
何鹭晚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她问:“那……那风谣是赢了输了?现在还活着吗?”
琴令道:“我觉得她还活着,虽然枯亡手能够轻易将人体整个溶解,但是这样对自身的损害太大,他们很少会这么做,只要能一击毙命,比如融掉个心脏或者头颅,他们就会收手。我的人既然没有找到风谣姑娘的尸体,她就应该还活着。”
琴令这个说法虽然并不能让何鹭晚完全安心,但是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当下最缺少的就是切实的情报,何鹭晚不愿因胡乱猜测先乱了大家的心。
苏朵听着觉得琴令的话很不妙,拉了拉何鹭晚的衣角小声问:“公子……风谣姐真的没事吗?”
何鹭晚肯定地回答:“她没事。”
之后的等待似乎比送来线索之前更加难熬。
有了疑似枯亡手的线索,琴令也时常陷入到自己的深思当中,看上去问题好像非常严重。
何鹭晚能察觉出琴令正在逐渐焦躁,半个时辰刚过去他就大有快要坐不住的趋势,一副随时消息来了都能往外冲的模样。
这样子看得邵雳都不敢狠喝茶往茅厕跑了,生怕下回一开门,琴令就没了踪影。
何鹭晚暗恼自己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还太少,殷封阑跟她讲过那点东西,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用得上。
盲目无知的情况下,依靠现有的些微线索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就连琴令的烦恼都没办法帮忙解决。
她喝了口茶平复着内心被琴令和邵雳感染出的燥意,看了眼大亮的窗外。
快要巳时了,能等来消息吗?
正如此想着,门外传来了登楼脚步声。
这一下,一屋子人都来了精神。
门刚被敲响一下,琴令就喊人进来了。
来人见了礼之后说道:“北城门口发现了您要找的人,兄弟们正小心地跟着她,不知您有何指示?”
琴令立刻站起来:“我们这就去,让她在宁暑斋稍坐片刻,记得一定不能跟她发生冲突!”
“是。”
传信的人领命而去,琴令一回头,屋内的人都已经起身准备出发了。
“仲宁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何鹭晚突然道。
“但说无妨。”
“我这婢女没有习过武,让她跟着恐会顾不上她,不如将她留在这里,你看可行吗?”
琴令想都没想就点头了:“没问题,这个雅间只有我会用,让她待在这儿很安全。”
“多谢仲宁兄。”何鹭晚拱手致谢,转身吩咐苏朵:“你在这里好好的,不要乱跑,有事喊小二通知仲宁兄知道吗?”
苏朵乖巧地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走。”
琴令推门而出,所有人都跟着他出了雅间。
在酒楼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驻足街边,似乎在等待着谁,一见到琴令出来,立刻向他见礼,然后一马当先地领路。
这时才显现出何鹭晚的吃亏,她这副身体几乎没有进行过体能训练,此时跟着一群练家子在街上跑,虽然碍于人多大家的速度都不是很快,但是一口气从城中间的四季酒楼跑到北城门口的宁暑斋,依然快去了她半条命。
最后一小段路还是邵雳不由分说一把把她抗在肩上带着她跑,这才没有拖慢一行人的速度。
“觉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