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啊!”风谣急得就差冲上台去了。
何鹭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风谣心中的焦躁逐渐平复。
但担心分毫不降。
男人与江烈合计了一下,说:“还是由江烈完成这场公证。”
何鹭晚由衷道:“不好吧,他的右臂可能快要抬不起来了,没了惯用手,他的武力会大打折扣,你们不如派一个健全的人来。”
江烈听得脸一黑,就要反驳。
但男人的折扇横在了他面前,拦住了江烈。
男人道:“此言有理,那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
男人给江烈递了一个眼神,江烈行礼下了擂台。
何鹭晚转身去看蓝煌,他早已挣扎着站起身,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何鹭晚。
何鹭晚冲他一笑:“下去休息吧,你伤得应该也不算轻。”
蓝煌问:“为什么?”
何鹭晚答:“我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作为下一场公证比武的无关人员,蓝煌被卓赋山庄的人请下了擂台。
李漳觉得这是他做过的最微妙的一次公证,但公证双方都谈妥了条件,他作为公证人也不好阻拦什么。
他站在台中央,面朝到场看客,拱手致礼道:“诸位,刚才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好在双方已经达成了一致,决定重新开始一场比武公证。公证双方分别是司觉和罗虎帮帮主罗义津。双方以武公证之事为……”
李漳看向罗义津。
罗义津说:“公证之事为蓝小兄弟的生死。若我胜,则司觉小兄弟和蓝家上下都任由我罗虎帮处置。”
何鹭晚点头,道:“若在下胜,蓝家债务依旧,但罗虎帮不得事后向蓝煌追责,更不能杀人。”
李漳觉得这回公证的事宜也是出乎意料得简单,于是把话又向看客们重复了一遍。
“依旧是一场生死公证,擂台上无论输赢生死莫怪。那么双方请准备,公证,开始!”
罗义津先动了,他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司觉的深浅。
凭他多年浸淫武艺所练就的眼光,他能肯定,司觉不是一个懂武的人。
但是他能毫不畏惧地站在江烈的刀前,还能毫发无伤地活下来,改变了蓝煌必死的局面。
仅凭这个,罗义津就不得不重视眼前的对手。
他已经想好了,赢下这场公证,他也不会杀人。
司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罗虎帮因为久追债款不得而颜面受损,但若因此杀了一个替罪羊就结束,这样的处理方式未免太窝囊,于罗虎帮的威望可能不增反减。
司觉看上去是一个有主意的,待会儿赢了,就让他加入罗虎帮,为他们的势力壮大出谋划策。
面对来势汹汹的罗义津,何鹭晚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她很庆幸罗义津因为警惕她而一直盯着她看。
手握银铃,何鹭晚轻轻摇了一下。
“铃~”
银铃清脆的声音传入罗义津的耳中。
何鹭晚直直回看着他,轻声道:“罗帮主,请你认输。”
对于台下的看客们来说,转变来得非常突然。
猝不及防间,上一场公证就终止了。
莫名其妙地,第二场公证就开始了。
罗义津从擂台的一侧冲向一动不动的司觉。
台下甚至有不少人在讨论罗义津的身手是不是又精进了,并分析着如果自己对上这位罗帮主,能有几成胜算。
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台上的司觉没练过武。
比会个一招二式但底子薄弱的蓝煌还不如。
这场公证明明更没有悬念。
但台下的人就看着,罗义津冲到司觉的面前猛地停住。
然后大喊了一声:“我认输!”
全场哗然。
“怎么回事?”
“怎么就认输了?”
“还没打就认输,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罗虎帮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吗?”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莫说看客们了,就连李漳也没有看懂。
明明是必胜的比试,为什么简简单单就认输了?
罗义津疯了吗?
李漳呆呆站在台边没有反应,不敢草率地宣布结果。
何鹭晚扭头看着李漳,问:“怎么了?难道上了擂台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最后站着的一方才算赢,这之前认输就不算吗?”
“自然……不是……”
“那就请李兄快点宣布结果吧。”何鹭晚温和笑道。
李漳听后,朗声宣布:“本场公证,司觉胜!”
……
今日的比武公证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让人看不懂的一场,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
待人群各自散去、骂骂咧咧不知道对卓赋山庄不满还是对罗虎帮不满,罗义津还呆呆地站在台上,不知所思。
李漳叹了一口气,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好受。
他和罗义津没什么交情,只是纯粹同情,所以安慰了几句就回山庄去了。
李漳觉得,今日的事都是因为这个司觉才产生了一系列让人看不懂的变化。
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心里清楚,司觉此人并不简单,还是早点向庄主汇报为好。
罗义津被他手下的弟兄们搀着下了擂台,离开的一路他还在念叨着:“为什么?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呢?”
……
何鹭晚走下擂台后,感知到看客们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这件事办得并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