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在……意……
何鹭晚险些一个巴掌乎他脸上。
你想了半天告诉我你的重点在这个地方?!
“阑王殿下说笑了,不知您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想法?我指的是在府中‘暴毙’然后转移出去为您做事的部分。”何鹭晚微笑着把话题揭过去。
她是个有涵养的人,不去跟无赖一般见识。
“恩……这点啊……”殷封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
然后又陷入了长考。
何鹭晚:“……”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真的要打人了。
“好好得,你为什么要在府里假装暴毙呢?”殷封阑的重点还是不对。
何鹭晚只能耐着性子:“如果我两边的身份共存的话,先不说我在阑王府中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光是两头顾这点,就很容易暴露身份。”
“我觉得你能顾得过来。”殷封阑笑道。
不,我不能,不能!
何鹭晚心里要哭了,但面上只是蹙了蹙眉:“阑王殿下为何对我如此有信心。”
“因为府里有很多事要你帮忙,你必须顾得过来。”这话说得一本正经。
何鹭晚:“……”
她一口气噎在心口差点憋死,半天还是长叹了出来。
“阑王殿下……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府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本王迟早要将她们全都收拾掉,但本王如果没有一个听话的棋子在府内,是做不到的。”殷封阑晃了晃茶壶,递给何鹭晚。
“去再烧一壶。”
何鹭晚心中苦涩,面上不语,最后拖着脚步烧了壶新的茶来。
这期间她也冷静地考虑了一下,殷封阑的处境确实尴尬,光看今天的这场晚宴就能知道,这王府里的人如果闹起事来,只怕他在外面也会束手束脚。
但……要何鹭晚面对那些感情偏激的女人们,她是拒绝的。她前世今生没怕过什么,但是真的怕了这些心机深沉的女娃娃们。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回到了桌案前,看得殷封阑有些好笑。
“怎么?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何鹭晚瞄了他一眼,问:“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配合着您在外面的公务慢慢来吗?”
“聪明。”殷封阑点头。
何鹭晚松了口气,皱着眉想了想,半天才妥协:“如果您在王府也需要我的帮忙的话,那在这里的身份,我也可以留着……”
“但是?”殷封阑好奇下文。
“但是外面的事情,您也必须让我知道。在您决定动您的政敌时,所有的细节我都要了解,甚至参与其中,这样我才能用最合理的方式,帮您除掉府中相应的……内线。”
何鹭晚想了半天措辞,最后觉得那些女子们用“内线”来形容,最为合适。
“野心不小,不过只要你有这个能力,以后的诸事自然会让你参与。”殷封阑倒也不小气。
何鹭晚点了点头,礼貌性地道了声谢。
“那关于您无意皇位的话题……”一个大迂回之后,她还是开口了。
或许是无须再隐藏,殷封阑这次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何鹭晚瞧着他确实不像会随时暴起、取走她性命的样子,于是放下心来。
“既然您无心夺嫡,那想必有一个支持的人选吧?”何鹭晚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她回忆着这段时间看过的书,里面有记述当朝的一些事情,包括外界对各个皇子的评价,以及他们在一些事件中的表现。
她要从中提炼信息,最后总结出一个自己的评价。
不过明文写在书本上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是客观事实,所以可信度方面她也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当今陛下一共有十位皇子,除去夭折的九皇子之外,还有九位。
他们可以说各有特点、各有建树,就是不知道殷封阑看中的是哪一位……
“不错,我觉得阙王兄最适合登上皇位。”殷封阑冷不防来了一句。
何鹭晚猛地转头看向他。
只见殷封阑的神色平静,看着白花花的窗纸,兀自饮着茶。
可能是何鹭晚的视线太炽烈了,殷封阑被盯了半天,才回过头来跟她对视,送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笑容胜于皓月明辉,差点把何鹭晚心中的残留感情点炸。
“您刚……咳咳咳咳……”
何鹭晚无论是肉眼判断,还是去感受他的精神状态,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刚才的话,殷封阑是认真的。
所以何鹭晚震惊地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咳了好久才回过劲儿来。
“您……这么直接地告诉我,好吗?”何鹭晚有点失语。
她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你想知道,本王就告诉你了。”殷封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何鹭晚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至少殷封阑不会毫无条件地就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
要知道,在朝臣和世人的眼中,阙王与阑王是皇位的竞争对手!太子一党也是这么认为的!
阑王其实是阙王一派的人。这个消息如果被夺嫡的对手知道了,只怕他们暗中的很多布置都要付诸东流。
虽然现在明面上是三方争夺,但其余的皇子有没有自己的小九九谁也不知道。
提前暴露了同盟的关系,只会让他殷封阑和阙王成为众矢之的,给其他潜在的对手一个完美的联盟理由,一起针对他们。
可以说,殷封阑这看似无意的一句吐露,相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