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桃的面上浮起了一抹探究之色:“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无非就是想说明三皇子是想扮猪吃老虎嘛。但是在我看来,三皇子也并非是沉稳大气的人。易怒,易喜,易暴躁。这些都是他的缺点。暗里来看,他或许是深不可测,但是明面上,他也算得上是火药,一点就能炸开。所以……如若他以后再存心刁难,不如就直接一把火把他给彻底点着,叫他好好烧上一阵,让他明面和暗面上以后都亮不得光!”
沐风不禁笑了笑:“灵儿,你这脾气也是个炸药,一点就着。”
……
而另一边,沐隐正阴沉着脸和温惜玉在商量着些什么。
“你哥哥告诉我,他之所以知道卫灵桃的下落知道祁连寨的存在完全是因为这祁连寨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还告诉了子恒祁连寨里所发生的种种,比如……时翎这个野小子是本来是你们温府想用来指控卫府包庇俘虏的一颗棋子的,再比如……这颗棋子是卫灵桃从半路上捡回祁连山的。”
温惜玉不禁眸光一沉:“哥哥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沐隐笑笑,不置可否:“其实不仅仅是你的哥哥,本皇子也同样怀疑我的这个八弟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本就传言已死的人如今竟然好端端的回来了,而且身体康健,这未免也太荒谬了。更何况……八弟离开皇宫时尚且年幼,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该是什么模样我们无从知晓,他如何让父皇深信不疑的我也无从知晓,我只知道……我皇室血脉自古纯正,我皇室血统向来高贵,可是容不得他人玷污半分!若是,欺了君,妄了上,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又或者……”沐隐皱紧了眉头,“你想想,这卫灵桃半路上捡回来的棋子偏偏的喜欢上了卫灵桃,这么好的棋子可不知道她去哪里找到的,但是,你我都该知道,这枚棋子已经讨得了父皇的信任,并且为将军府所用了。眼下的情况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为何三皇子您就这么相信八皇子并非真正的八皇子呢?”
沐隐轻笑:“直觉而已。”
“这么些年,听民间的传言也听到过不少富贾家的孩子走丢了,多年后,许多的孩子来到富贾家说自己是富商的孩子。但是经过查证,他们一个都不是。这普通的商家尚且如此,我们皇家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踏进这深宫来。”
“可是在惜玉看来,八皇子并非是贪图富贵之人。”
“惜玉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去。”沐隐有些不悦,“这小偷的脸上可是不会写着‘我是小偷’这四个字的,同样的,这骗子也不会告诉你他就是骗子。”瞧着温惜玉半天没说话,沐隐又问:
“惜玉,听子恒说,那个祁连山中的探子当初是你引荐给他的?”
温惜玉的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了初见时翎的画面。那一日,她从承安寺求了姻缘签,然后便去城里的衣铺里看看可有新式的衣裳。一阵玉石之声打破了店内的沉静,她不经意的回眸,便看到了立在那儿穿着蓝色布衣却仍气宇轩昂的时翎。
不需住持的那句“三世烟火错相思,惭愧情人缘相逢。姑娘,你的有情人便是你前世的故人。”不住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回荡。然后她的眸子里和她的心里,便只能住得下时翎。
她无比的坚信,时翎便是她前世的故人。
她相信前世,相信今生,所以她确信,她今生等候的人便是时翎。那个不管是山野里身着蓝布衣的少年还是深宫院墙里顶着‘欢明王’头衔的少年,都是让她一见便倾了心的少年。
回想起往事,温惜玉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那是发自内心的、不搀任何虚假的笑容。
沐隐不禁晃了神。
“那个探子不过也是山中的俘虏,因过不了山中凄苦的日子便想找我尚书府依靠。”温惜玉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表情,“想来这探子应该是在城里观察、打探了许久这才找上了我。只是,这探子狡猾的很,并不愿同我透露分毫,偏偏只见了哥哥才愿说出这其中的种种。所以,三皇子殿下,惜玉我只是从中起了一个引荐的作用,至于更多的,哥哥不说,我便不知晓了。如若三皇子殿下不介意,惜玉倒是愿意听听这其中更多的故事的。”
“故事还是事实,还是等本殿下调查清楚了再同你说来。”沐隐的笑容里透露出了一丝寒光,“八弟啊八弟,该躲的你终究还是躲不了,就如同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注定是你这个山野之人住不了的。我已将明剑送给了你,接下来的暗箭,你可要接稳了!”
“何为暗箭?”
“惜玉你当真想知道?”
温惜玉点了点头。
沐隐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如何能相信你不会将我的计划透露给我的八弟?”
“三皇子殿下您也太小瞧惜玉了。”温惜玉浅笑,“这儿女私情和是非利益惜玉到底还是能够分得清的。更何况,如今的我已经和三皇子您站在了一个战线上了不是吗?”
温惜玉自知她是一个理性的女子,纵使她爱慕时翎,倾慕时翎,但眼下时翎的眼里却是连她的一抹衣襟都望不下去。她不怨,不恼,只是有些伤心罢了。但是她也明白,只要她一步一步踏的稳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