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上那剑光的刹那,太攀周身上下,护体的真元,便在顷刻之间,全数堙灭,太攀的这一具道身,便是光秃秃的,展现在那漫天的剑光当中,要被那无数的剑光给彻底的撕碎一般。
而就在那无数剑光及体的刹那,‘叮……’的一声,在这天地之间,悠悠的回荡开来,
然后,那漫天的剑光,在一瞬之间,都是彻底的虚化消散,只留下一柄近乎是由光芒所构成的剑器,停在太攀面前五尺之地——而在那光芒所化的剑器之前,同样是一柄潋滟的剑器。
——潋光剑。
在那飞剑及体的刹那,太攀腰间的潋光剑,终于是在那衣袖的掩饰下出鞘,然后剑锋,正好抵在那明晃晃的飞剑之上。
“好!”
“这才有了那么三分样子。”看着被太攀截下的飞剑,何书文不惊反喜,抚掌大笑着,“我现在相信,刘道兄真的是死在你手上的了。”
一边大笑着,一边手上的法诀一变,那才被太攀抵住的飞剑,便是轻灵无比的,往穹天之上一跳,倏忽之间,便消散了在了那融融的阳光当中,只剩下那凌冽的寒芒证明着,这飞剑并不曾消失,而是依旧在太攀察觉不到的地方,引而不发,如同是最为高明的猎手一般,只待自己露出破绽,便是雷霆一击。
太攀闭上双眼,手中的潋光剑,往下一垂,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神色凝重,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手上的潋光剑,正在他的掌中,发出不甘的哀鸣——何书文的那飞剑,实在是上品当中的上品,无论是主材,还是辅材,都是精挑细选而来,加之又在那剑匣当中,孕养了不知道多久,其品质,距离成就法宝,也只在一线之间而已。
这潋光剑,在与那飞剑交接之后,被那飞剑的锋芒一卷,这潋光剑,已然是有了承受不住的模样。
显然,若是再与那飞剑交击几次的话,自己手中的这一柄潋光剑,便是要崩碎了。
“不能这样了,久守必失,此非取胜之道。”太攀心中想着,感知弥散开来,搜寻着那飞剑的轨迹。
“只能死中求活了!”太攀看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潋光剑,心中哀叹了一声,“老伙计,看你的了。”
念头才落,太攀体内经络穴窍间的真元,顷刻之间,便是涌至那潋光剑中,叫那潋光剑上,腾起了数尺的剑芒来。
剑芒轻轻的一抖,太怕的身形,再度一动,然后便朝着那何书文的所在,冲了上去——这一刻,太攀的眼前,天地万物,风云日月,山川草木,都是在这一刻,彻底的隐去,太攀的眼前,只剩下那百丈之外,拄着剑匣而立的身影。
这一刻,太攀似乎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身影手上,掐动印决的时候,五指颤动的轨迹。
这一刻,何书文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目光当中,也是充满了凝重——这近乎是舍弃了性命的困兽之斗,便是何书文此刻占尽了上风,也不敢有丝毫的忽视。
作为身经百战之人,何书文无比的清楚,野兽临死之前,才是最为危险的时候,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所以,那悬在穹天之上,无影无形的飞剑,在这刹那之间,重新的出现在了太攀的感知当中——只是这一次,这飞剑的出现,不是寻到了太攀的破绽,而是朝着太攀手上的潋光剑落下。
作为精修飞剑的修行者,何书文对于剑器的认知,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是以,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太攀手上的这一柄潋光剑,已然是到了极限——他可以确定,只需要再一两个呼吸,那一柄潋光剑,便会崩碎,而到了那个时候,‘手无寸铁’的太攀,在他的面前,自然也就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而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爪牙的野兽,纵然是有困兽犹斗之心,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何书文想着,穹天上,那一柄飞剑,已经是如同雷霆以下,落了下来,正好拦在太攀手中潋光剑那有进无出的前路上——然后,又一次悠长无比的‘叮’的一声,萦绕于天地之间,太攀的手上,那潋光剑,虽然有进无出,有死无生的势头,没有丝毫的削减,但那剑身之上,清晰无比的两条裂痕,已然是贯穿了剑身。
再一个呼吸,当太攀距离和何书文不到十丈的时候,穹天上,那灵动无比的飞剑,再一次落下,而这一次,那飞剑的落点,不再是潋光剑的剑锋处,而是如同大锤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能,势大力沉的敲在潋光剑的剑脊上。
瞬息刹那之间,那潋光剑上,贯穿了剑身的两条裂痕,便是化作了成百上千条,在那潋光剑的上,勾勒出千奇百怪的模样来。
紧接着,就在太攀不甘的目光之下,那潋光剑,豁然崩碎开来——但即便是如此,太攀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气馁之色,他的目光当中,除开那不甘之外,依旧是无与伦比的,如同深渊幽潭一般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而在太攀的对面,那何书文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在那潋光剑崩碎的时候,他才是发现,他哪怕是算尽了一切,也依旧是忽略了一点。
——那潋光剑,虽然崩碎,但那潋光剑的剑势,却没有丝毫的削减。
在那潋光剑崩碎之后,那无数的碎片,依旧是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何书文,当头落下,那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