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听杨翼说的在理,频频点头,但他有疑问,“正常讲,药府的蚀心草应该还够兔兔吃几天,怎么今日就没了?”
地上的兔兔很委屈,它之前在酒楼时是被男主子抓走了,男主子满身煞气好可怕,它吃草的时候都很紧张,一紧张,就把所有的都吞了,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哭唧唧。
杨翼和言成都无法读出兔兔的心声,当然看不破真相。
杨翼只能用自己看到的事实来回答言成的疑问,“它吃的多!谁也没办法。”
言成无法反驳。
他揉了揉眼睛,抱起被子往别的有床的房间走去,“你管好兔兔!没什么事,我找地方睡了!”
他走,兔兔就在后面一蹦一蹦跟着。
言成很是惊恐,扭头看向杨翼,“它不会还打扰我睡觉吧!我不是蚀心草,也变不出蚀心草,它跟我闹,没用啊!”
杨翼淡淡暼他一眼,一言不发,先一步找房间休息去了。
兔兔想跟谁,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言成一脸懵逼地目送他离去。
……
寅正时分,雨早就停了,天地间弥漫着漆黑夜色,星月挂在天际,散发着清冷光辉。
荒涟领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酒楼门外。
她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停在外头,自己一个人上前敲门,抓住那守夜的伙计仔细一问,便得知了言一色的住处。
荒涟来到她门前,单膝跪在廊檐下,清寒的声音响起,不高不低,“小姐,荒涟奉城主之命,领人为您梳妆打扮!”
一声落下,念十个数的功夫后,她重复了一遍,自此循环往复。
房内,渐渐清醒的言一色,缓缓睁开了眼,发觉胸前很沉很闷。
她视线扫过去,就见某人的大脑袋正毫不客气地压着。
言一色蹭地一下坐起身,冷着脸将放肆的迟聿拨拉开,又将被子团一起,砸到他身上!
言一色下地穿鞋,身上还是昨日未换下的裙衫,出门后看了一眼荒涟,带她到别的房内去了,免得里面的某人会因闲杂人等进入炸毛。
房门悄然关上。
迟聿将言一色砸在身上的被子拿开,露出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庞,一手撑着头,慵懒侧卧着,一双异色凤眸半阖,线条冷峻而清绝,压下摄人的霸道狂色,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平添一两分柔和。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一侧言一色留下的温暖变冷,本就在胡思乱想的迟聿不经意间暴躁起来,总觉得未来有一日,言一色会像这留不住的气息一样,离他远去,无影无踪,再回不来。
迟聿脸色冷沉,坐起身下了床,拿起杨翼送来的衣物穿戴好,自行洗漱,去寻言一色。
……
房门外,精神抖擞的杨翼早已候着,见迟聿出来,机灵地报了言一色的去向。
那边言成以及兔兔已经在了。
迟聿走到的时候,正好碰着一身盛装的言一色走出来,红白两色相间的祭祀神女服,宽袖高腰,裙幅如花般散开,将美艳和圣洁融合得恰到好处,庄严神圣、不似真人。
言一色墨发尽数束起,头顶戴着以金银珠玉为饰的花冠,两端垂下长直脖颈的一排排红金宝石珠帘,在微亮晨曦中熠熠生辉。
她仍是云中仙的那张易容脸,迎视着迟聿的目光,微微一笑,霎那间,四周仿佛都明亮起来,若旭日跃出海平面的那一刻,震撼着人的心灵。
迟聿愣神。
言一色大步朝他走过去,笑眯眯道,“本神女要出发了!你去佛山上的祭祀场地荒月台等我罢!”
迟聿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化被动为主动,带着她往外走,“孤与你一起。”
“啊?”
“花车很大,四周有重重薄纱遮挡,只要不出去,外面的人看不到。”
“哦。”
迟聿和言一色十指相扣,并肩远去,一墨黑一红白,一如寒月一如暖阳,谁也没有压过谁的气势,初看气场似乎矛盾,是为两个极端,但多看两眼,便奇异地觉得般配和谐。
见过这一幕的人,都想象不出来,除了对方,谁还能站在她或他的身边,完美相配。
杨翼最先反应过来,跟了上去,言成紧随其后,兔兔紧追不舍,荒涟带着其他人亦步亦趋。
……
言一色出了酒楼后,便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约有三人多高的花车,类似于阶梯形,每一层除了各色鲜花之外,还摆满了几种荒月山中盛产之物,如金银、玉石等等。
最上面类似马车的外观和内部,的确如迟聿所说,外面垂挂着层层飘逸的大红纱帘,以双面绣的技法,在其上描绘出花卉栩栩如生的千姿百态,仿佛犹如真花一般鲜活,散发着天然的香气。
而从外也能看出里面的空间不小,别说藏一个迟聿了,三五个都没问题。
但言一色还是发觉了问题。
因为花车前用于拉车的不是牲畜,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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