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赶紧把秋霜拉去坐在老大夫的对面,说道:“大夫,请为我姐姐瞧瞧吧!”
老大夫没再言语,只是看了一眼秋霜,然而就这一眼,他就看出秋霜已非健康,但还未看出是何原因所致,才道:“姑娘把手伸过来老夫瞧瞧!”
秋霜也看出了老大夫脸上的那抹不解,她犹豫着将一只手放在面前的药枕上。
老大夫伸出苍老的手按在秋霜的脉上,一不会儿,他那红润的面容就越来越沉,以至于最后雪白的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
秋霜一直都仔细看着老大夫脸上的变化,见他的脸居然拧成了一团,秋霜心中便想道:切!这都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病入膏肓了!
老大夫终于收手了,不等秋霜开口,秋雨就赶紧朝他问道:“大夫大夫,我姐姐她到底如何?”
“糊涂糊涂!”老大夫什么都没说只是气愤的骂着糊涂,这可让秋雨他们急死了。
楚天稷更是干着急,想问却又问不出。
反观秋霜,她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朝老大夫扬言道:“我有没有病的你说就是了,什么糊涂不糊涂的,真不知道你在说谁!”
见秋霜口出狂言,老大夫也不同她计较,毕竟他是个有道义的大夫,又怎会跟个病人计较,只是深看了眼秋霜,才又道:“姑娘怕是中毒有些日子了吧!”
怎么又说她中毒?秋霜瞬间紧锁眉头,难不成真又遇上个庸医?
“你怎么也说我中毒,可我明明好好的,我又能吃又能睡的,中什么毒嘛真是的!”秋霜不满道。
“姑娘可有成亲?”老大夫也不恼,又问道。
连这也问,难道大夫都是这样?秋霜不耐烦道:“没有!”
“哦?那就奇怪了,姑娘所中之毒因是被人过传的,好在毒性不深,暂时还隐藏在体内,也就是最开始那几日会有体热症状,所以姑娘才会觉得自己无病,只是…姑娘可有忘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老大夫摸了一把雪白的胡须,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楚天稷他们三人听完老大夫的话都是连连点头,秋霜的症状的确正如老大夫所言,不仅出现过体热,还把百里凌霄忘的一干二净,只是那句‘被人过传的’只有楚天稷深知是何意。
“既然你说我中了毒,那你到是说说我中的是什么毒?”秋霜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老夫不知!”老大夫也不藏着掖着,很是直白的回答了秋霜。
“呵!我就说嘛,弄了半天根本就不知道是何毒,还说我中了毒,爹,小雨,这回你们该放心了吧!”秋霜一副‘相信我’的样子朝几人说道。
楚天稷哪里会放心的下,看了两个大夫都只说秋霜中了毒,却又不知是何毒,那就说明此毒肯定是极为罕见的。
回想起除夕那晚,百里凌霄突然出现在他家,后来断魂也说他是中了毒,再后来百里凌霄又神清气爽,健康如初,秋霜的毒怕就是拜他所赐,难道他是故意要把毒过给霜儿的?还是说连他也不知自己体内还隐藏着这种罕见的毒?
“爹,小雨,咱快点去学堂吧!白白在这儿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秋霜起身就要朝医馆外走。
“等等!老夫这儿有个方子,可供姑娘毒发时一时之需!”老大夫快速写了个药方朝秋霜递过去。
秋霜却半信半疑的不想伸手,楚天稷却即刻接了过来,并朝老大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表示自己对老大夫的感谢,并从怀里拿了一两银子给老大夫。
待秋霜他们一行人离开医馆,老大夫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并道:“这世上之毒果然罕之又罕,看来老夫真是老了,竟对此毒毫无见识!”
等走出医馆好远,秋霜还在嘀咕着:“爹就不该收了他的狗屁方子,还白给了他一两银子。”
“姐姐,只是一两银子而已,若这方子真能缓解姐姐身上的毒症,就是十两咱也不亏!”秋雨一脸深意,方才听了大夫的话,他就更加忧心了。
“姑娘,少爷说的对,咱也不缺那一两银子!”云夕附和。
“你们以为我是心疼那一两银子么?我是气不过那老家伙也说我中毒,就算是我中了毒,那你倒是说说中了什么毒啊?可他又说不出来,那不明摆着骗人的吗?”秋霜边说边撇嘴。
楚天稷也只能走在秋霜身旁沉默,但老大夫的话他也记下了,方子他一定会好好保存,只是他也有心想要亲自去问问百里凌霄,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又或者,他是不是该带秋霜去京城继续找大夫解毒?
这墨山书院座落在墨河县东郊的墨云山上,虽然不甚太远,秋霜他们也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墨云山下。
一到山脚就有人向秋霜他们询问,等问清来意了,不情不愿的给了他们一方木牌,上面雕刻着‘墨山书院’,拿着木牌,秋霜他们开始上行。
未到立春之时,今儿又是阴天,一路行来,感觉潮湿的很,越往上走,石阶上还能看到层层江青冰,想必山上一定还很冷。途中还遇上几位青衣少年,想必应该也是山上的学生。
走了近一柱香的时间,秋霜他们又被一道门拦下,这回出来位中年男子,旁边的人都称他为褚先生。
大概就是墨山书院的教书先生了。
褚先生估摸四十有六,中等身材,面白,唇边有两撇胡须,一身灰色长衫,头戴黑色帽子,帽子的前额处镶有一小块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