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昱儿记得,昔时青朝对白灵道观宗主的评价是:野心勃勃的真小人。虽然他尚未露出什么破绽,但联手十一个宗门不可能没有所图。
那他到底图些什么呢?五宗罪他又有几宗是有十全的把握的呢?
他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棋错一着吗?
小道侣二人自然知道,天门已经混进了一些黑暗势力,他们杀人、嫁祸。这往后的每一日,天门都将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被端木昱儿说活该,白继超心血上涌,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回走,道:“请问端木公子,你可曾见过我儿秋忆?”
端木昱儿疑惑道:“令郎白秋忆?不知白宗主为何要问我呢?”
梵沧海道:“白宗主你们白灵道观来的人是最多的,人数是我们天门几倍有余,为何连一个少年都找不到?还是说即使找到,也不宜让他出来添乱?”
“贤侄说的什么话?”白继超面色淡定,“如此不肖子,老夫也是十分懊恼,不管何时,只要逮到了他,我白灵道观绝不姑息!但是,我儿最喜爱端木公子,不可能看到了端木公子还无动于衷。你们若看到他,请一定要劝他悬崖勒马,速速回到我身边来。”
虚伪!端木昱儿心中骂了两字,这个老头子,宁愿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背上“妖人”的罪名,也要掩盖他的意图!真是太可恶了。
这种事,他做了十多年,难道不是吗?白秋忆只是他追名逐利的工具!
感觉再与他多说半句话,胃里都忍不住翻江倒海。端木昱儿拉上梵沧海的手,两人径直走向了议事厅大门,将老头子撇在原地。
白继超身边的心腹王敬修道:“这两个小鬼真是目中无人!宗主,需不需要我……”
白继超抬手否定他的提议,道:“这个梵沧海,咱们可动不得,走着瞧吧。”说完,他也径直进入了议事厅。
端木昱儿一到里面,就见到了虚弱的大师兄,他正坐在交椅上,身后放了好几个靠枕。两个师弟一直陪伴在侧,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大师兄,你怎么样了?”小道侣二人走向肖楚心,看到他面如白纸。
梵沧海看向昆仑使者:“大师兄需要立刻进虚空门,有什么话等他好些再说不行吗?”竟然勉强一个大病未愈的人坐在这里听一帮人喋喋不休!
邱天尚未回答,端木昱儿就道:“大师兄若出了什么事,你们能负责吗?他还是你们昆仑台的人呀!”
邱天终于插上了话,作揖道:“论辈分,我们还应该叫一声肖师兄。看到你今日光景,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那就让他进虚空门!难道你们还天真地以为他会躲避盘查吗?”端木昱儿最是愤愤不平。
一旁的梁咏怀道:“你们两个先别急,大师兄一会便入虚空门,他只是想交代几句话。”
小道侣二人没发现,梁咏怀也已经出来了!
原来昆仑使者已经决定让肖楚心入虚空门,但肖楚心坚持要坐在这里为师尊说上几句话,坚持要把五宗罪其一说清楚。虽然其他亲传弟子都亲身经历过,完全可以代他讲明,偏偏他十分执拗。
他有气无力地道:“师尊今日……失了圣境,一切都是我的错。”
五宗罪其一,便是蜀山天门现大弟子肖楚心使用禁忌之术,以自身为牢笼困住恶魔,如此手段,极容易堕入魔道,为玄门禁忌。
肖楚心认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此宗罪确实是他犯下的。师尊出于对亲传弟子的保护,才燃烧灵魂,与他体内的恶龙同归于尽。
暮行天问保护亲传弟子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有亲传弟子在,就有蜀山天门,他甚至能豁出自己的生命。
肖楚心说完就晕了过去,梁咏怀等人立刻将他送去东门虚空门。青色的虚空巨幕将他吸纳入内。这扇门,对亲传弟子而言,是闭关重地,是疗养圣所。但对其他人而言,则是恶魔之门。
肖楚心在的时候,大家顾忌到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人与之争辩。不管是谁,也都默默地听完他讲述,待他走后,是非曲直,仍须有个定论。
梁咏怀道:“邱道长,你是否应该请出那尊佛了?大师兄使用禁忌之术这件事,就连门人也是近几日才知晓。是如何那么快让玄门百家倾巢而出的呢?”
这尊佛可是牵动着天门所有人的心,一个擅长将宗门的秘事往外传的弟子,不管他为了维护正义还是为了一己私欲,都是叫人不齿的。
端木昱儿道:“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他的,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站出来,让我们好好瞧瞧他的脸,看看内鬼到底应该长成什么样。”
邱天道:“请恕我直言,凡尘诸事,若便不能水落石出。就比如肖师兄这件事,我认为,他敢于进谏是对的。”
梁咏怀道:“这件事我们确实是做错了,昆仑台要如何处置我们全盘接受。我们只是不能接受,其他几宗罪的流言式传播,因为它所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因此,这个人,必须站出来,否则,他所指示的罪名都不成立。”
邱天道:“现在,也是时候了,我们需要双方对质,以确保事件的真实性。让他进来吧。”
两个昆仑使者闻言走向一旁的小室,将早就准备就绪的一名天门弟子,带了出来。
天门五宗罪,他是重要的人证。身为天门弟子,他必然对五宗罪中所描述的罪行设身处地地了解过。因此,昆仑台接受了仙门百家要求彻查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