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对南宫姑娘决意要闯黄泉路十分担心:“从未听过普通人能安全走过那条黄泉路。”
秋菊丫头道:“你到现在才说这种话?早干嘛去了?”她可是希望姑娘回头是岸,别再找那个梵沧海,她家姑娘是名门望族,何愁嫁不出去?
可南宫姑娘决意要这么做:“我们都来到蜀山脚下了,现在才说退却,有意义吗?”
“姑娘,为何你偏偏看上那个梵公子呢?明明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
“小丫头,难不成我的事要跟你汇报?总之,我必须见到梵公子。”
秋菊连忙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违抗姑娘的命令了。三个人开始往蜀山天门进发。
*
端木昱儿多怕他会哭出来呀,好在,这个书生并没有那么脆弱。他目光中有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以及百看不厌的温柔波光。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端木昱儿才移开了目光,心中砰砰砰的乱跳。
“我把我的过去都说了,那端木公子你呢?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呢……”
“你不知道我叫端木昱儿吗?”
“知道呀。”
“你不知道我家在吴州吗?”
“知道……”
“那还叫一无所知?”
梵沧海被他的伶牙俐齿弄得哑口无言。端木昱儿看他发愁的样子心中越是高兴。
他其实心里在想,该不该告诉梵沧海,自己有一段身不由己的往事?便是被老太爷送给白家当上门女婿那件事。如今想想都觉得后怕,若无青朝帮忙,自己就真的进入狼窝了。
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就算没见过听着也挺可怕的。
梵沧海看到他皱眉,好像挺苦恼的样子,便问他:“端木公子你想什么呢?”
“哎,实不相瞒,我险些要给人当上门女婿了。”
“什么?”梵沧海咋一听十分惊骇,堂堂男子竟然要给人当赘婿,这一辈子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我不像你有身份有地位,我们家是做买卖的。士农工商,商人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家就是多挣了点钱,因此没有那么凄惨。但是祖父还是想找个宗门当靠山。”
“为何要找宗门当靠山?”
“因为朝廷对宗门放得很开,宗门经商,有“恤商”法令,比我们不知高了多少等。可我们家连仙骨都没有,哪有宗门愿意当我们的靠山?再多钱都没用!”
“那你唯一一个有仙骨的,岂不是把尊祖乐坏了?”
“是乐坏了?简直要开心死了!可是我一事无成,去年这个时候还被师尊赶出了宗门,我……”想到这件事,端木昱儿仍旧觉得伤心。
“他为何要赶你?”
“说什么师徒缘分已尽,这辈子都不能喊他师尊!”
“你做错事了?”
“昱儿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对不起他!”
“那到底是为何?”
“不知道……然后,我回到家中浑浑噩噩的,祖父就开始想办法再让我进宗门。我一个修道的,不继续修道还能干吗?”
“入宗门而已,为何又要当赘婿?这是风马牛不相及吧?”
“当赘婿又是今年的事了,是因为我在天门考核中失利了……”
端木昱儿考核失利之后,想要入白灵道观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一早就放弃了人家;老太爷为了跻身玄门,也不知道给白灵道观捐了多少香火钱,白宗主才又答应他。但这次要端木昱儿娶他的女儿,而且要当上门女婿。
梵沧海听完十分生气:“这个白宗主欺人太甚!他女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才趁机捡个上门女婿!真是乘人之危,这种人怎么还当上了一门之主?”
端木昱儿没想到他如此义愤填膺,想当初自己还没有他现在反应激烈,不由得一阵感动。
他们二人一起将那素未谋面的白宗主骂了一通,端木昱儿突然意识到:“说不定后天,这个白宗主也会来天门呢!”
梵沧海一阵喜悦:“真的吗?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梵兄,你一个书生,怎么也这么坏?”
梵沧海是被端木昱儿的遭遇激发了正义感,便没有在意什么君子礼仪了,岂料端木昱儿道:“我一定要让他吃到苦头,你会帮我的吧?”
“当然!”梵沧海看着他,突然有些吞吐,“我……我可以叫你昱儿吗?”
“为什么?”
“昱儿……好听……”
他们俩正说着话呢,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是天门扫地的御风者不老松先生。只见他背着包袱,还有他的随身武器松针扫帚,匆匆忙忙得恨不得飞起来。
“不老松?你这是去哪呀?”端木昱儿喊他。
“是小昱儿!”见到是端木昱儿他便停下了脚步跑到他面前来,但还是时刻想拔腿就跑的样子。
端木昱儿见他整装待发,就问:“不老松你这是要下山去?”
他那张老脸上愁眉不展:“这几日我要下山去避一避,你可千万别说见过我!”
“这是为何?”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妖兽吗?”
“记得呀,就是那位为你肝肠寸断的姑娘!”
“哎呀,小昱儿你就别笑话我了,你们结道侣之日,她必然会上天门,那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端木昱儿笑道:“难为人家还惦记着你,为何你要一直躲着?”
“她可是妖神,妖神是青春永驻的你知道吗?我怎么能让她看见我这张老脸?”
“就因为这样,你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