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和杨兴虽然也是第一次见面,但通过中间人,孙盛也了解了杨兴的为人,杨兴此人自大且记仇,孙盛哪里敢坐,走步到杨兴对面,弓着身子说道:“草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杨兴也不勉强,或者是根本没真想让他坐下,品了口茶说道:“孙老板的商队很厉害啊,能在霁云山畅行无阻。”
孙盛不知杨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接口道:“不敢当,不敢当,侥幸而已。”
“侥幸便能次次都平安过境?连官家所运官饷都曾经被劫过,孙老板倒是与我说说如何才能侥幸次次无碍。”
孙盛听这话有些愣神,劫商不劫官这是规矩啊,谁还敢劫了官饷,再说自己些数月往来也没见哪家拿官银出来啊。
“孙老板怎么不说话?莫非孙老板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和霁云山的山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杨兴见孙盛不说话,接连问道。
“冤枉啊大人,小人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会与山匪有关系呢。”孙盛忙开口辩解。只不过随即又想到,这杨兴既然已经怀疑我与山匪有关,却不是命人拿我,定别有所图,又让范先生料到了。孙盛定了定神,又说道:“大人稍等,小的带了些礼物送与大人,就在门口伙计抱着的盒子里。”
孙盛走到房门处将伙计唤来,拿过盒子复又走到杨兴面前说道:“大人请看。”
杨兴品茶,只拿眼角去看孙盛手中的盒子。
孙盛将盒子放在桌上,拉开盒盖,只见盒子里满满的全是金条,每根估摸都有十两重。
杨兴的眼角抽了抽,“孙老板这是何意?”
“今天第一次见杨大人,当然不能空手,这是小人准备的见面礼,一点小意思,请杨大人务必收下。”孙盛将盒子推到杨兴面前。
杨兴目光就未在从金条上离开:“哈哈哈,我就说孙老板会做事,甚好甚好。我听差人说孙老板是来找曹大人的?”
“是,小人听闻曹大人喜好作画,正巧舍下有一副蔡夫子手笔,想送与曹大人,不知杨大人可否替小人引荐。”
杨兴一听是送画顿时没了兴趣,他只对黄白之物感兴趣,字画么又不当吃不当喝,无非是个用过的纸张罢了,当下叫了个差人带孙盛去见曹宾。
差人带着孙盛来到曹宾的书房,敲了敲门,说道:“曹大人,杨大人让我带个人来见您。”
“不见!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处理。”门内传出清冷的声音,直接拒绝道。
差人回过头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孙盛:“孙老板,你看,没办法了,请回吧。”
孙盛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钱都送了出去,现在回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些金条。
“曹大人,我是来送蔡夫子手笔的。”孙盛大声喊道。
差人刚准备制止他,将他强行带走,只见房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蔡夫子手笔?在哪呢?”
孙盛忙行了一礼:“回大人,蔡夫子的画在小人这里。”
孙盛将另一个手下手里的盒子抱过来,呈给曹宾,道:“曹大人,您请看。”
曹宾就着孙盛的手打开木盒,取出画卷,转身回了书房,进门之后又转身对孙盛说道:“我先看看,你进来吧。”
曹宾将画卷放在桌上,低着头一点一点的看着,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将画卷看了一遍。
“没错!是蔡夫子的手笔!”曹宾激动的跳着脚,对孙盛道:“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了,不对,买太俗了,玷污了蔡夫子的画,我和你换。”说着就把孙盛往屋里拽,“我用我收藏的画和你换。”
我要你的画干嘛,孙盛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曹大人,小民今天来就是要将这幅画送给你的,不用换。”
“送与我?”曹宾不敢相信,依照他的理解如此名贵的画怎能随意送人,可孙盛是个粗人,这幅画对他来说一文不值,自然说送就送。
“不是送,是献给大人,只有大人才能配上此画。”孙盛如今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可谓是练到家了。
“哈哈哈哈,好,哎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在歙县若是遇上麻烦,只管来找我。”对于曹宾来说,千金万银都比不上手里这幅画来的珍贵。
“小人叫孙盛,是城内孙记商行的老板的。”
“好好好,孙掌柜,你随我来,我给你讲讲这幅画,还有蔡夫子的作画精妙之处。”
孙盛被他拉着足足听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期间只是嗯嗯啊啊的应承着,曹宾说的尽兴也没注意到孙盛的敷衍,直到曹宾说的口干舌燥,停下喝茶时,孙盛才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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