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燃了一夜。
刘雪颜醒来时,发现李克敌已经不在身边。
撩开床帘,天色已然大亮,刘雪颜忙喊了一声:“喜鹊?”
“哎,公主,您醒了?”喜鹊推门进来,将床帘挂好,服侍刘雪颜穿衣。
“什么时辰了?将军呢?”
“刚过辰正。将军一早起来就去了前院练枪呢。”
刘雪颜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哪有新嫁娘第一天就睡懒觉的。”
“将军不让奴婢叫您啊。将军说了,家里没有长辈,也不需要认亲,您睡到几时算几时。”
刘雪颜抬手点了点喜鹊的额头,说道:“你真是!再没有下次了,往后将军起了,我若没醒,你就来叫醒我。”
刘雪颜穿戴洗漱完,正坐在妆台前让喜鹊给她盘发,李克敌一身汗的回来了。
“夫君。”
刘雪颜从铜镜中看见李克敌,忙起身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喜鹊手中,喜鹊也没想到刘雪颜会突然站起来,来不及松开手。
刘雪颜只觉得头皮被扯的痛,捂着头“哎呦”叫了一声。
李克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扯到了吗,疼的厉害吗?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
喜鹊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不怪喜鹊,是我自己不当心。你看,头发都没掉。”刘雪颜揪了揪头顶的头发,又推了推李克敌,“夫君快去洗漱吧,一身汗,当心着凉了。”
李克敌这才拿了换洗的衣服,自去梳洗更衣。
刘雪颜重又坐下,拉了拉喜鹊的手,说道:“别愣着啊,快给我把发髻梳起来。”
喜鹊低声应“喏”。
喜鹊虽是婢女,却也跟了刘雪颜七八年了,刘雪颜待她的情分也与普通的婢女不一样。这会儿见喜鹊蔫蔫儿的,忙又安慰她。
“喜鹊,你没做错事,将军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呵斥你。别不高兴了,等会儿我便让将军给你赔不是。”
喜鹊勉强扯了扯嘴角,“公主,您不用这样,将军说的没错,是奴婢没有注意到您要起身。奴婢这会儿正在反省,没有不高兴。”
等李克敌梳洗回来,厨下也送了早饭过来,喜鹊过了那一阵儿,又活泛起来,手脚勤快的将饭菜摆到桌上。
李克敌拉着刘雪颜坐下,“问了喜鹊你爱吃什么,让厨娘做了这些,公主尝尝看,喜不喜欢。”
李克敌如此贴心,刘雪颜满心欢喜,听他还叫自己公主,便逗他:“夫君可是勉强娶了妾身,为何还叫妾身公主。”
“不不是,没有勉强。”李克敌连连摇头,“我只是还是有点不习惯,请公、夫人勿怪。”
“噗嗤。”喜鹊忍不住笑出声。
待吃过早饭,两人又去了灵堂,给李家祖宗上了香,婚礼仪式就算全部完成了。
李克敌这两日不用上朝,也不用操心琐事,刘雪颜缠着他讲了很多他小时候以及跟着李进忠打仗的故事。李克敌虽不善言辞,刘雪颜却从他干巴巴的语句中听出了艰辛和凶险,然而除了心疼,不能多说一句其他。镇北军不只李克敌一个人,数十万人的身上,扛着大汉整个北疆的安定。
刘雪颜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饭,手艺不见得多好,李克敌却吃的很高兴。
三日回门,二人早早起来,喜鹊服侍着梳洗穿戴整齐,草草吃了早饭便准备出门。
李克敌让人备了马车,刘雪颜却想骑雪玉试试,李克敌就依着她,扶她上了马,自己亲自牵着。
周冲林瑞和一众亲兵远远的跟着。
李克敌成亲那日阵势浩大,不少人都认得了这个年轻的镇北大将军。此时牵马走在路上,也有那胆大的上前来搭话。
“李将军这么早就出门啊。”
“是啊,今日要去给皇上和太后磕头。”
那人就抬头看了一眼刘雪颜,说道:“公主可真漂亮,和将军真是般配。”
刘雪颜也不着恼,笑嘻嘻的。她往常出宫,哪里敢跟别人说自己的身份,有生以来,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鲜活。
霍太后早早的就命人在宫门口等着,侍人看到两人过来,便上来行礼:“见过驸马,公主。”
刘雪颜从雪玉背上跳了下来,李克敌把缰绳交给周冲,二人便随那侍人一起去了霍太后的长乐宫。
长乐宫的侍俾见到李克敌和刘雪颜,言笑晏晏的请二人入内。
“太后娘娘一早起来就念叨着将军和公主。”
李克敌牵着刘雪颜的手进了长长乐宫,霍太后坐在主位上,受了两人的三叩头。
“昨日怕误了吉时便没有多留你们,今日你们可要多多陪陪本宫,这深宫之内闷的很,往日也只有常阳能常来与哀家说说贴心话。”
“儿臣不孝。”刘雪颜听到太后这话眼圈又红了。
“太后放心,您哪天想公主了,只管叫人来说一声,我若不得空,就派人送公主回来陪您。”李克敌握了握刘雪颜的手接话道。
刘雪颜也点头,“母后,以后我回经常回来陪你的。”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霍太后红着眼睛,叹了口气,“常阳你是命好,哀家年纪大了,最近总是想起你小姑姑和亲离京时的场景,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太后娘娘,克敌往后定当竭尽全力护卫大汉国土,不会再让那域外蛮夷在欺辱我大汉帝国。”
“是啊母后,克敌他能征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