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日,还不见烟雨楼送人来,刘雪寒便差了小厮茗烟去问寻。
岚姐也未见送人的车夫回来,便对逍遥王府派来的人如实回道:“得王爷令牌便送曼殊姑娘出城了,也未见车夫杂役回来。坏了,不是人跑了吧!”
寻常时候烟雨楼送姑娘,都要跟着十几个壮汉的,只是最近京城戒严,出城不易,便只遣了三个武夫一个车夫押送,谁知这几人竟一去不回。
岚娘把茗烟留下喝茶,回房抱了个雕花盒子下来,塞到对方手里:“这事是我们烟雨楼大意了,原想着曼殊自打买来,不哭不闹的,眼下更是得了王爷青眼,马上就要去王府享福了,谁知道她会跑了呢!还望小哥回去和王爷好好说道说道,待方便出城时,岚娘必然亲自上门赔罪。”
岚娘心里懊恼死了,雕花盒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全是金条。现在不仅是她烟雨楼的人丢了,连逍遥王的令牌都一起丢了,逍遥王要是追究起来,她这烟雨楼怕是保不住了。
茗烟抱着金条回了逍遥王府,将盒子交给刘雪寒。
“王爷,这是那岚娘硬塞给小的,她说烟雨楼送曼殊的人这几天也都没有回去,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刘雪寒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将盒子往茗烟方向推了推,“既是给你的,你就收着。”
刘雪寒本并未多在意,等茗烟退了下去,他猛然想起姜瑜曾为曼殊豪掷八千两的事,现下全城戒严要抓姜瑜,却一直找不到人,难不成姜瑜一直躲在烟雨楼,竟利用自己玩了一手暗度陈仓?
“来人!去查,昨日持本王令牌出城的都有些什么人,从哪个门出的,再把城门至王府这一路搜索一遍。”
茗烟领命,派了几个脑子灵活的小厮去四个城门打听,得知人是从定远门出来,有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四个随从。
“出城的人都仔细对照过,并无姜瑜在内。只是有一人有些怪异,瞎了右眼,半边脸全是疤痕,身形佝偻,听车里那女子说是哑奴,说不的话。”
小厮们又沿城门处往王府方向搜寻,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发现几具尸体。
刘雪寒得人回报,便已知姜瑜已经逃出了京城,连忙命人备车进宫去见刘兆。
刘兆这几日心情都很好,丞相府抄家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和粮食都入了国库,姜家倒了,给其他士族敲了警钟,朝堂之事,刘兆也能做主了。
“雪寒好久没有进宫了,今日所为何事呀?”
刘雪寒跪下请了安,“皇兄,臣弟有罪。特来请皇兄责罚。”
刘兆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皇兄,臣弟月前在烟雨楼与姜瑜同时西域女子,你也知道臣弟这些家底,哪能和他姜瑜争,便故意与他抬价,最后让他花了八千两。”
刘兆挑了挑眉毛,笑道:“哦?朕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等顽皮心性。”
“皇兄别急着取笑臣弟,听臣弟说完。臣弟与姜瑜相争那日,就是陈石虎当街殴打姜仲山那日。姜瑜花了八千银子,当夜却也没能在烟雨楼过夜,之后李将军遇袭,姜家倒台。烟雨楼见姜家倒了,昨日与臣弟说要将这女子送给我讨好与我。臣弟一时糊涂,便将令牌给了烟雨楼。臣弟今日未曾等到送人过来,便派人去询问,这一问才知那女子昨日便已出城。据城门守卫所言,有一右眼溃烂,满面恶疮之人随行,臣弟派人在城外搜寻,找到了烟雨楼杂役的尸体,只不见那女子和右眼溃烂之人,臣弟怀疑跑了的就是姜瑜。”
“起来吧。姜瑜跑了就跑了,派人追去就是了,至于你的令牌,他拿了也不敢用,让匠造府再给你重新打制一块。”皇上并未将姜瑜放在眼里,在刘兆看来姜瑜那就是个废物兴不起多大风浪。“朕昨日已命霍庭烨去将姜瑜的两个哥哥捉拿回京,对了,王淮,你去看看他们出发了没,若是没有,告诉他们姜瑜逃出去了,让他们快点,别让姜肃,姜易得了消息。”
“诺。”王淮退了出去,也不坐车了,叫人牵了马来,先去了庭尉府,得知霍庭烨一早去了镇北军大营,王淮又一路快马往镇北军大营去了。
说起霍庭烨,刘兆微微出神。昨日他命王淮传旨霍庭烨,让他带兵去捉拿姜仲山的长子和次子回京。霍庭烨接了旨却进宫来见他,说是要借镇北军去捉人。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臣欲借镇北军去捉拿姜仲山之子,还望皇上准许。”
“怎么?朕的皇城卫军不够你差遣吗?”
“皇上,皇城卫军之前与士族纠缠不清,臣怕还未到地方,姜肃和姜易就已经得到消息,若是他们有所准备,卑职恐怕事情容易生变。”
刘兆也知道,想要不走漏消息,确实是镇北军最好,想了想,只好依了霍庭烨,“也罢,朕许你借调一千镇北军,务必要将姜肃和姜易给朕捉拿回来。”
霍庭烨走后,刘兆眼神阴沉不定,又是镇北军,难道我手中的皇城卫军,在你们四镇将军眼里竟如此不堪?
“皇兄?皇兄?”刘雪寒见刘兆坐在那出神,连叫了两声。
“哦,朕走神了。”刘兆猛然回过神来。
刘雪寒笑笑,“皇兄定是太累了。”
“朕有一事想问雪寒,雪寒一定要与朕说实话。”
刘兆说的严肃,刘雪寒面上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皇兄请问。”
“不知雪寒对这逍遥王可有什么想法?”
刘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