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郡主这张挡箭牌到来便要东去的萧冉,看到郡主一脸萌呆的样子,便想着是不是自己现在太帅了,让郡主找不着北了。
就是草原上所有的人都找不着北了,银铃郡主也不可能找不着北。她只是在琢磨在阿姐那里听到的信息。
因为害怕回家便要被自家老狼主禁足的郡主,在看到自家金帐后,又转去了阿姐家。在阿姐家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后,便急忙赶往这座藏着三百人的山坡。
这一路上,郡主一直想着狼烟的事情,可她想了再想,也没确定和萧冉有没有关系。
现在,萧冉一脸正经的告诉她“三千精甲,由西而来”,郡主便断定,那个忽利台的消息是实的。只是,花木狸说忽利台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想不明白了。
“萧公子,那三千人可是都像你这般打扮?”郡主侧脸问着与自己并辔而行的萧冉。
“皆披甲执锐。”
郡主又问道“你可知此甲为王朝军队所用,你是怎么得来的?”
萧冉便把黑河边发生的事情都对郡主讲了。讲到自己用麻沸散算计那三千狼兵时,萧冉便把许多细节隐了去,只说是那是老秀才之功。
就算你为那三千狼兵叫屈,也只能怨你那个先生。
郡主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便让眼前这个萧冉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心里想起先前的那个想法,此子或许将来就是西胡的大患。
草原上兵燹已起,自己已经掉进萧冉挖的这个大坑,想要全身而退,这时候想来有些晚了。郡主思量了许久,觉得还是把这些瘟神早早地送走才是个办法。
“萧公子可是昨日到的?”郡主问道。
“昨日傍晚。”
“这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吗?”
萧冉想了想,说道“除了遇到花木狸的那些手下,就是几个零散的牧人。”
郡主看了看萧冉身上所穿的甲胄,暗暗想着,若是你等一副牧羊奴的打扮,或许还能遮挡一二。
郡主想的没错,萧冉并不知道,这草原上只要经历了十年前那场战争的胡人,都已熟识这身甲胄。并且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到了望甲心颤的地步。
现在,郡主只希望萧冉遇到的那些胡人,是和自己这般大小的,并不认识那些甲胄。
可是,自己都知道的往事,那些比自己年长的胡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况且,狼兵无甲,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萧公子,我等今日便要东行,那三百人如何带走,你可想好了?”郡主担心自己拿羊换来的那些无手无脚之人怎么离开。
萧冉对着她笑了笑,说道“郡主见了便知。”
然后,萧冉转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周继说道“你速速回去,让李将军他们准备好,等我回去就出发。”
周继应了一声,便打马飞奔而去。
郡主看他这个样子,便猜到萧冉定是想出了办法。她也顾不上细问,又将草原上流传的那两条消息告诉了萧冉。
萧冉听到这两条消息后,也有些发蒙。王朝军队由西而来,这个消息虽说不准确,可萧冉毕竟还沾点边。
可忽利台叛乱,这就有些扯了。虽说此事是花木狸说的,而且还有跑回去的狼兵作证,可怎么也和叛乱扯不上关系啊。
袭击花木狸手下的分明是自己这些人。可自己穿的是王朝军队的甲胄。而且,那个会嗅味的狼兵头目已经知道自己这帮人是东土人了,怎么花木狸还会认定自己这支军队是忽利台的?
难道是花木狸那些逃回去的手下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萧冉想起那个狼兵头目已经挂了,便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果断下令袭击,让那个头目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还有,就是那面大纛了。
萧冉已经看到自己那支排列好队列,并打起那面大纛的军队。
郡主也看到了那面黑色的大纛,她转脸看了一眼萧冉,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忽利台叛乱?是这面大纛让他背了黑锅吧。郡主这会儿反而没有主意了。
就在离这里百里以外的地方,两只军队已经整肃完毕,马上就要出发了。
虽说忽利台与花木狸从自家狼兵嘴里得到的情报都有误,可他们行军的方向却是一致的。那就是经过估算后,萧冉那支军队应该出现的地方。
况且,几个牧人还有消息送来——那处草原出现了一支披甲队伍。
这个消息对花木狸来说,那支披甲队伍就是忽利台的军队。
而在忽利台心里,这支披甲队伍就是烧掉自己黑河老窝的王朝军队。
这次,一向不合的两个人有了共同的出击目标。
根据驻扎的方位,花木狸的军队在西边,如果同时出发,要早于忽利台出现在那处地方。可是,花木狸现在身子不方便,情况有些特殊,已经不能骑马了。
不能骑马怎么办?如果他能想出萧冉那个两马三人的办法,或许行军的速度会快一些,可他选择了牛车这种交通工具。
要说胡人怎么只有牛车这种虽说负重大,却行动缓慢的运输工具,全怪胡人自己。在他们眼中,那马儿是极为珍贵的,除了骑乘,平日里便好生养着。用马儿来拉车,那是对马的侮辱。
你走的慢就不要怪人家忽利台走的快了。这忽利台平日里一心想着进攻东土,整日里除了练兵就是练兵。现在,好容易找到一个打仗的机会,能不兴奋吗?
所以,三堆狼烟升起后,他的所部人马是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