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梦菲和燕王同时感受到外面的风吹草动……
梦菲双手紧紧攥着衾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燕王眉头微蹙起,才道:“王妃还不过来为本王更衣!”
梦菲抬眸,撞见深不可测的黑眸中,眼神有些茫然,一会阴,一会阳,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会如此刁钻古怪,暗叹之下,双手提着衾被朝燕王走去,只是一瞬,便觉得窗户外一道鬼魅的人影翻入室内,甚至快得连梦菲都未发觉,那人便手持长剑直朝燕王刺来,快如风的招数隐含着凌厉的杀气…………
眉头更加紧锁,当那黑衣人掠过梦菲身边的时候,梦菲惊讶地张着唇,却是没有惊叫,眼看着他的长剑朝燕王刺去,临危不乱的燕王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嘴边浮现出一抹冷笑,就在梦菲以为燕王的胸膛几乎被那柄长剑刺中的时候,忽见燕王凌波微步,晃影般的身姿在屋内窜来窜去,如一阵风一般,一晃,便已看不到踪影。
黑衣人没料到燕王会来这一招,只占在原地乱了分寸,燕王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出声:“阁下三更半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明明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却要故意卖着关子,像猫戏耍老鼠一样。
一夜恩宠,传遍整个王府。王妃舞艺精湛,一舞入人心,不仅得到燕王的专宠,而且还入住雅轩,和燕王同寝而眠。在王府传来,却是另一种反响,王府中,人尽皆知,燕王爷的雅轩从不曾留宿任何女子,而朝夕之间,王妃却是让王爷打破规矩。
于是,众人便开始传论开来。
这些散播谣言之人无非是嫉妒,眼红那被王爷百般羞辱、冷落讽刺、毁容的王妃一朝得宠。
流言蜚语肆意流窜之时,梦菲修容后的容颜被传得神乎其神。
“想必王爷见惯美女,想改改口味,反倒给了那丑陋王妃机会……”
“未必,听说,王妃修容后,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那美,恍若仙子,只因天上有。”
“哎,谁知是真是假,不过听说王妃在床上很yín_dàng……呵呵……想来,一个女子取悦王爷也只有用此手段。”
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侍女喜欢乱嚼舌根,却不知危险逐渐逼近,反而兴致勃勃地揣摩着,乐此不彼。
燕王意兴阑珊地望着那些七嘴八舌议论的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只是面上肃冷的寒气,恍若地狱修罗,森冷无情。
“你们说王妃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后院那些个小主,只怕不会放过王妃呢。”
“也许王爷就是故意为之呢,是不想让王妃好过,王爷本就不满意这桩和亲――”
“大胆贱婢,尔等竟敢在此胡说八道!”燕王身边,一名身穿盔甲的侍卫听到她们说起王爷,便自作主张地吼起。
众女心惊肉跳,各个吓得花容失色,即使没看到那走来的燕王,却是一个个跪倒在地,头匍匐在地上,浑身犹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慢慢地靠近着那些侍女,燕王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让人生畏。
犀利的眸子扫过三名丫鬟,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是残忍,燕王掠过众女身边,就在她们松一口气的时候,燕王狠绝的声音一点点地传来:“这些贱婢冒犯王妃,出言不逊,拖下去拔舌,逐出王府。”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语,却是让几名丫鬟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开恩!”身后,有着求饶声,而燕王却是不曾回头。
既然下决定,便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要收回惩罚,那么他必不会开口。
他刚早朝回来,才回王府,便听到这些人信口开河,借王妃之名惩戒这些奴才,只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造谣生事了吧,而他也成功地将飘梦菲推到风口浪尖上。
掠过花园,燕王回到雅轩,并且吩咐下人今日在雅轩用膳。
昨夜,想必王妃已是筋疲力尽,而王爷竟宠她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体贴入微,旁人如此想着。
推开雅轩的门,徒步进去,随手将门给带上。
拍拍她的脸,却是笑了:“本王不与王妃计较。”说着,在梦菲微讶的眼神中,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型却是给人形成一种压迫感,魁梧的如一颗劲松,岿然不动,只见他一个拍手:“来人,给王妃更衣。”
侍女服侍下,梦菲换上衣裳,白色长裙,腰间束玉带,娉婷柳腰,不盈一握。
长发如墨,颜如白玉,不施粉黛,却是一种超脱尘世的圣洁,仿佛她不属于这世间,飘渺的如一抹烟云,随时烟消云散。
衬着那一袭白衣,珠光宝气未免太过庸俗,自作主张的侍女将一根白丝带轻轻地绑住梦菲前面的头发,余留的青丝便瀑布般垂在胸前,正暗自得意着自己的杰作,却是传来燕王冷冷的声音:“大胆贱婢!”
侍女不明所以却在听到燕王的蕴含怒火的话语后,手中的月牙梳落在地上,转首望去,却见燕王眯着眼瞳,危险地望着自己,当即跪下去,道:“王爷恕罪,奴婢知错!”
“你可知自己犯的是什么错。”燕王大步走来,寒意流窜,那俊美的容颜覆着寒霜,冰冻三尺的阴冷。
侍女凝着眉,支支吾吾的却是想不出来。
燕王大手掠过梦菲的发,将那白丝带投掷在地上:“为人妻也,需绾发束髻!”
那侍女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