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新年刚过几日,就传出英帝夜夜与宫女嬉戏的消息,还逼使宫女全身只能穿着肚兜与他玩乐。
一年之后,连封了二名女子为妃。
按殷朝习俗,男子必须到弱冠之年才能娶妻纳妾,英帝这一举动使得整个朝野震惊。
群臣和百姓都在背后议论英帝会不会不管祖宗体制在今年大婚,娶我这个相爷之女。
议论责备之声犹在,不到半年时间,英帝又纳了五名宫女为采嫔。
唯独没有纳后。
当英帝行了弱冠之礼后,已有五名后妃,二十名采嫔,数不清的采人。
在民间,每说起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皇帝时,百姓们都在背后称之为‘淫帝’。
转眼,四年过去。
公历449年,艳太后下旨,定于十月二十日为英帝与宰相之女华知钰大婚之日。
小院中,到处是钰菊淡雅的花香。
静静的坐于亭中,闻着花香,优雅的看着手中的书。
再过八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四年来,我一直在做准备,入宫的准备。
安安心心的入宫,稳稳当当的做我的皇后,几十年之后,老死于宫中。
然这四年来,英帝的德行,让我寝食难安,甚至有夺门而逃,从此不再回相府的冲动。
后半生真的要与这样一个昏君在一起吗?
一生,只能托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吗?
当然不愿,我抗拒着。
但反抗不得,一时的冲动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本就爱静的性子变得更为安静,索性将自己和灵魂一起融于书中,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声声的哽咽将我从冥想中拉回,抬头,就见双儿和雾儿红着眼晴走进了亭,脸上有着二道泪痕。
四年的时间,双儿和雾儿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叫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日曜欺负你们了?”拉过她们的手坐下,关心的问。这个日曜,整天游手好闲,从小到大,没个学好的,说了他多次,也无济于事。
双儿摇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爹爹怎么也不听我们说,非要姐姐嫁给那个淫帝。”
雾儿气愤的接道:“那可是姐姐的终身幸福,爹爹太过份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爹爹也有苦衷啊。”淡淡一笑,温柔的望着二个妹妹,对她们的关心,心中温暖:“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淫帝整日不管朝事,就知道宠幸女人,朝事都在艳妃娘娘和爹爹手中管着,艳妃娘娘现在要倚仗爹爹,只要爹爹开个口,还有什么不成的?”雾儿微哽:“我不要姐姐被那个昏君糟蹋。”
“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事关皇家颜面,艳妃娘娘也不会准的。”
“那可是姐姐的一生幸福啊。”双儿急切的望着我:“姐姐,就再也没别的法子了吗?”
我的幸福,比起皇家面子来,是比微尘都小的东西,甚至完全可以无视,又有何法子可想呢?
抬目,就见不远处,一少年翩翩而来,俊朗的笑容,明亮的眸子,好一个阳光少年。
“双儿,你看谁来了?”我笑道。
二人都朝外看去,见着来人时,双儿起身迎了上去,下一刻,投入少年怀抱轻泣出声。
“大姐,”雾儿吸吸鼻子,“如果你能嫁一个像子堂哥哥这样的男子,那该多好啊。”
这个少年名叫君子堂,是本朝名将君万年的孙子,其双亲在五年前战死,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四年前,与双儿订了亲,本来今年就可以完婚,但老将军被派往战场杀敌,要到明年年底才会回来,这婚事也只好拖到明年了。
“真是个傻丫头。”轻刮了刮雾儿的俏鼻,就见君子堂牵着双儿的手进了亭,朝我施了一礼:“大姐,三妹。”
“坐吧。”四年来,君子堂常往相府跑,自老将军上战场后,父亲便邀他搬到相府居住,朝夕相处之下,我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弟弟看待。
爹爹虽是为了拉笼老将军,但不能不说,君子堂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子,双儿跟了他会幸福的。
“再哭就不漂亮了。”君子堂温柔的擦去双儿眼角的泪水,笑说。
“子堂,你想想办法吧,不要让姐姐嫁给那个淫帝。”双儿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君子堂无奈。
见三人的神情极为伤感,我便详装轻松的道:“看你们这样,好像我进宫会过得多凄惨似的,皇宫里锦衣玉食,奴朴千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人,我可是去享福的,别再哭了,大姐只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看着我出嫁,而不是这般哭哭啼啼,赶着送葬似的。”
“呸呸呸,什么送葬,”拿着果子刚进亭内的小洛一听到我所说,忙朝四周挥着手,边挥边喊:“童言无忌,随风散去,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童言?”君子堂一脸好笑:“大姐这个年纪,应该不是童言了吧?”
“准姑爷?”小洛跺了跺脚,责怪的横瞅了他一眼。
‘扑――’双儿与雾儿相皆失笑,悲伤的气愤消失了不少。
见状,忙转了个话题,说起他幼时随父出征的故事来。
我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的会插上几句,就让大婚的前八天,愉快的渡过吧。
皇帝的大婚,不是着重在婚上,而在于这个‘大’上。
场面之大,气势之阔,宫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