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娘…那绝不是竹儿做的…咳…咳”杨氏身体过于虚弱,两只手松开怀里的锦竹,撑在地上显得有些吃力。
“娘亲…娘…”听其母亲咳嗽声,刚才面如冰石的少女一阵惊慌,急忙转身扶住杨氏瘦弱的身体,之前一直忍住未掉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划落。
“发生什么事了!”话落,柳锦缇已跨进大堂,见两人跪在地上,旁边丢着一个插满铁针的布人。
“这般事,怎么会出现在柳府?哼!”老太太扭过头,看见孙儿也回来了,怒气更加重了!
“祖母,也许有什么误会!”柳锦缇看了看大堂里众人,尤其是锦惜那双哭红的双眼,脸上顿时矛盾重生。
“缇儿,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不为你亲妹妹想想呢?”李氏厉声喊住,一旁的柳锦惜一头埋在李氏的肩膀上,哭得更伤心了:
“你要是不信,就传齐兰来问话便是!”
说完,李氏吩咐了人叫来早就后在内堂的丫鬟齐兰。这丫鬟是竹儿屋里伺候的丫鬟,大约十五六岁,身着府里统一的丫鬟衣服,浅绿碎花裙,小脸,细眼,见了众人便低头道:
“前些日子,三小姐让我去街上给她买绣花针,说是要学刺绣…可也未见她真的绣过…今儿个我打扫屋子的时候…便发现了那布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便…“
“你说谎!齐兰,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帮着她陷害于我??”柳锦竹扶着杨氏的手,微微颤抖,整个脸被气得通红,她柳锦竹没做过这样的事,谁陷害她她一清二楚,她这位二姐那些手段她会不知道?
“二小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叫齐兰的丫头吓得一个劲的往后退,此情此景都如此逼真。
柳锦缇无奈的看了看地上的母女俩,长长的叹了口气,嘴巴半张着,却始终没有说出要说的话!
“来人,柳家出不得这样恶毒的子孙,拉下去家法伺候,杖打三十,再关进材房里思过!”李氏大声喊道,锦惜这才停止了哭泣,狠狠的看着柳锦竹被人拉出去,目光里没有一点不忍!
“大姐…大姐…不行啊!竹儿怎么受得了三十杖啊!咳…咳…大姐!”杨氏一看锦竹被人拉了出去,脸色顿时卡白,几乎是爬到李氏脚下求她。
“你也起来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哼!我不怪罪你已经够仁慈了!”李氏俯视着地上求情的杨氏,表情厌恶至极!
坐于正中的老太太气恼地摇摇头,随即叫丫头扶起,往后院里走!杨氏苦苦的哀求声再其身后渐渐模糊!
莫大的丞相府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冷,一阵小小的哭泣声隐隐从那间阴暗地材房传出。微弱的烛光下,残红用毛巾轻轻试擦着柳锦竹的伤口,每一道被木杖打出的伤口都皮开肉裂得仿佛能见骨头!
残红一片一片的在木盆里清洗着毛巾,直到那水变得浑浊。看着躺在杂草里奄奄一息的竹儿,泪水又再次大滴大滴的往下划落,她不敢告诉竹儿二夫人病倒在床上已经不醒人世。自从公主失踪以后,她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红儿!”满溪推开门小声喊道,不时用警惕的目光回头观望。
残红见来人是满溪,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声询问道:
“大夫请来了吗?”
“我去问了,可大夫人不让请,说这点伤不碍事!”满溪面带苦涩,目光落在柳锦竹地身上已经不忍再看。
“去找过大少爷吗?”
“找过了,下午少爷就被宫里的人叫去了,走时还吩咐过下面的人!可现在大夫人一手遮天,老太太又被气得够呛!所以…根本没人在意三小姐的死活!”满溪垂着头,眉间数不尽的无奈。
“他们真的想害死三小姐不成?要不叫月姐去找找看吧?”残红慢慢起身,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就要往外走去。
“没用的,自从公主不在了,我们在丞相府里都是多余的人!大夫人是铁了心要除了我们。”满溪一把拉住残红,眼里隐隐可见泪光波澜。
“满溪,你就让红儿去吧,难不成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三小姐这个样子不管吗?”残红用手轻轻拿开抓住她的手,略带苦笑着道:
“三小姐毕竟是柳家的血脉,大夫人绝对不会这么狠心的,你放心,红儿知道如何做的!”随即,残红扭过头消失在夜暮中,只留下满溪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惆怅。
“公主,你在哪啊?”满溪望着杂草中昏睡的少女,公主都已经失踪了快半个月了,她从来没在外面生活过,到底遇见了什么人至今都不见人啊?
这天的下半夜,大夫真的来了,为锦竹看了伤、开了方子、敷了药。交代了些事便离开了。而那之后,再没见过残红,满溪询问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没人见过她,仿佛就这样消失了,她私下叫人去打听,却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那以后,满溪与新月等人照旧住在以前的院子里,由于是以前公主的奴才也没再多为难!
大宪钧帝二十三年
这一天,她等了很多天了,从小的梦!
她望着铜镜里的媚影,婀娜多姿,好似一朵正欲含苞待放的玫瑰,浅浅一笑,凤眼*,色如玉黛。她微微扬起小脸,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妆虽然说不上雍容华贵,却娇艳无比,正适合她!
“大小姐,礼服准备好了,你快换上吧!”说话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锦竹房里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