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已暗暗打听好了道路,很快便潜入了蛮国边境,蛮国多山地丘陵林木众多。天将黎明,各种建筑疏疏散散,路上遇到蛮国人,蛮国人皆体形粗壮,肤色却又跟莫罗人差别不大,但仅在下身简单*,上身皆*着,有的只在头顶插些饰物。
她向他们打听蛮国国都所在,那些路人却也不言语,只是转身为茗儿指指方向。茗儿谢过,继续纵马疾驰,一路上她没看到什么蛮国兵卫,心生纳闷,却也很快不以为然,想自己一个异族女子又何须防备,蛮国暗中定有防卫力量,只是隐藏起来而已。
想着想着,前方不远处,她便看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群,她想着这便应该是蛮国城了。
走近了,她看到一条护城河从前面绕过,护城河边有几名兵士,正在谈论着什么,下面是一团灰烬,他们在灰堆里寻找着什么东西。
听到马蹄声响,那几名兵士朝茗儿看了过来,眼神像是凶恶的鹰,他们站起来,有几个兵士朝茗儿走来,茗儿心生惧怕,但是仍大声喊道:“我要找蛮王,我是莫罗国公主茗儿!”那几名兵士越来越近,脸上心生狐疑,茗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只见一名兵士从那堆火堆里扒出一个黑黑的东西,抓起来手舞足蹈地跑过来,喉咙里喊着什么,茗儿从他那张着的嘴巴里看到那兵士没了舌头。
茗儿此时比自己第一次看到牛大王时更感到害怕百倍。
那兵士走得近了,茗儿才看清那他手里拿的一条人的胳膊,登时觉得想呕,那兵士贪婪地啃了起来,很快又被另一名兵士抢去。有几个人依然全神朝茗儿走来,像对身后的事浑然不觉。
茗儿又大声喊道:“我要拜见蛮王,我是莫罗国公主茗儿!”只见那几名兵士似乎愣了一下,马上又继续朝茗儿走来。
“莫罗国,公主。”一个兵士道,那口音像是患了口吃。
“是是,我是莫罗国公主,我有要事要面见蛮王。”茗儿急道。
那几名兵士仍一步步靠近。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面见蛮王!”话犹未落,茗儿已被四人架起,她仰面朝上,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里。她挣扎,却被下面四人抓得很紧。
“蛮王蛮王,我要见蛮王!”很快她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团东西,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体内,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被身下的几只手抓拖着,兜兜转转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才终于被放了下来,待心神稍定,只见面前坐着一名大汉,身体壮硕,面容威严,而两旁各站着几个人,均垂首低眉,用眼睛瞟向茗儿。
茗儿心想: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蛮王了。
她强自定下心神,双手一揖到:“拜见蛮王,小女子斗胆前来,请求蛮王履行盟约,早日出兵,一解莫罗城之困。”只见那蛮王将茗儿上上下下扫视一番,茗儿被看得身上发毛,许久才从那蛮王口中听出几句话来:“你是莫罗国公主?可是我见过的公主却与你有些不同。你胆敢冒充不成!”
话犹未了,只见身旁一帮侍卫上前,就要动手抓起茗儿。
茗儿一惊,急道:“慢,大王所见过的我莫罗公主应为在下的姐姐绕笛,因此才显得面生。”说到此,她眼圈红了,声音哽咽。
“哦?绕笛公主还有你这么个妹妹?莫罗城已经被困,你却又如何逃得出来?”
茗儿道:“不瞒大王,我莫罗城王宫之内实有一条通道通向城外,因此小女子才可以逃得出来以求大王履行盟约,出兵解困。
我王宫之内父王母后虽说都可以自地道逃出生天,然我父王要率王宫所有人誓与莫罗城共存亡,以恐置百姓于不顾,被天下黎民耻笑。”
“大胆!你是说本王违约被人耻笑了?”
“大王,小女子不敢,大王应该已经得到情报,那犁泽军队已经撤去了一半兵力,换了主帅,并且刚被烧了粮草,军心受挫,素闻蛮王军队凶猛善战,若指挥得当,计谋得法,定能大败犁泽军队,救我莫罗与水火之中,到时蛮王重义天下知晓,蛮国与我国永结同好,两国共同制衡犁泽,大王才可安枕无忧了。”
“哈哈。”蛮王笑声阵阵,那笑声在这显得有些阴森的大殿里回荡。
“公主伶牙俐齿,我蛮国东有天堑垂月峰与犁泽国阻隔,南有巫起江与莫罗国相断,只保我蛮国安然无恙足矣。又何须出兵,再说那同盟之约早已经年有余,无需再用。”
茗儿强压心头怒火:“大王,一旦我莫罗国灭亡,不知大王蛮国还能残喘几时,大王可否考虑周全?此时战争两败俱伤,各各损失惨重,大王此时出兵,岂不还是坐收渔翁之利,对大王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请大王思量。”
那蛮王捻须沉吟,只见一名老者上前一步说道:“大王莫听这妖女胡说,莫罗国已在强弩之末,灭亡在即,眼下我国应与犁泽国结好才是,万不可与犁泽国为敌,我看要把这妖女绑起来,送与犁泽国才可表我赤诚之心。才可保我蛮国安然无虞。”
“蒙泰,先下去吧,待我考量一番,”那蛮王道,“莫罗城已生死存于一线,犁泽军队取下莫罗城已如探囊取物,此时出兵,确需慎重才行。”
蛮王又道:“好生看护着。善待莫罗公主。”说完便欲离席而去。
“大王,”茗儿道,“大王,小女子想见一见我的兄长姬重,请大王恩准。”
“这个时候?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