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
直到太阳偏西,墨韵离才拖着长长的影子回了府。
路过府内的小花园里时,看到温覃南坐在花丛中,端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打算?”温覃南看着整日府里几乎见不到人影的墨韵离问道。
几日不见,不知道他天天在做些什么,但是看上去倒是憔悴了许多。
墨韵离愣了愣:“陪谌安叶。”说完便转身离开。
温覃南轻笑一声:“不止吧?”
“什么意思?”墨韵离果不其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温覃南。
虽然找到温覃南是皇上派给他的任务,但是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也不算太深,如果不是温家的事情他们站在同一个立场,或者是他着手调查温家当年一事。
他们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更别提如今共处一个屋檐下了。
更何况他对温覃南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把他安置在世子府也是从大局考虑,并不是他突然发了什么善心。
如果不打听对方的事,他也许可能还会觉得温覃南这个人朋友值得一交,但如今看来倒是想错了。
不是朋友。
亦敌亦友。
“想说什么?”墨韵离也没打算跟他绕来绕去,直截了当地开口。
温覃南笑了笑:“火气这么大?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向来都是温润尔雅,这般话说出来到不觉得失礼,反而让人觉得是真心实意替他着想。
“不关你的事。”墨韵离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还是好好想想过几个月同我一起去明临的时候的事吧。”
温覃南面色不变:“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能解决的话,告诉别人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很多时候,若只是一昧地逞强独抗,彰显的并不是你的勇气和决绝,反而显得有些幼稚。
但是有些人愿意把心中的苦和累表达出来,但有些人却愿意独自承担,不过是对待生活的两种不同方式罢了。
墨韵离瞧着他的脸嗤笑了一声:“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温大公子是不是太可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冷漠如冰的性格,怎么都不会说出这么里外带刺的话的。
话一出口,墨韵离有些微愣。
“不过是随口一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温覃南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已经找人暗中观察靖北王了,他最近有些动作,但倒不是像针对我们的,他反而派人在申小少爷的学堂外面盯梢。”温覃南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墨韵离有些吃惊,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都扑在明临的情报和谌安叶身上,孟行御那边他倒是放松了。
温覃南倒是帮了一把自己。
“墨梅,你派些人找人盯着孟行御。”墨韵离淡淡地吩咐道。
温覃南笑而不语,墨韵离也没有过多停留,直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从温覃南的面前走过时,一句轻飘飘的话飘进了他的耳朵。
谢谢。
……
学堂。
“淮良,你今天同我们去捉蚂蚱嘛?”其他白白糯糯的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学堂之后的打算,瞧着一旁不说话的申淮良,有些惊奇地问道。
申淮良的小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平日里最是喜欢笑,今日这般让人疑惑不已。
“我爹最近不让我出去玩,还多派了几个侍卫送我上下学。”申淮良委委屈屈地解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爹原先每天的公务忙的几乎没时间管他,这段时间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非要安排几个侍卫跟着他。
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每天下了学堂都会三三两两的去掏鸟窝、抓蛐蛐,被人跟着,无疑就是一只想要高飞的小鸟被关在笼子里,任谁都不高兴。
原先只要他皱一皱眉,娘亲就会满足他的愿望,但是这几天就跟没看见一样,反而在他爹派的人上又加了一个,搞得申淮良郁闷不已。
李家的小公子与申淮良一向交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同情。
“淮良,你爹这段时间不都忙的很?你同我们翻墙出去,那些侍卫在门口就跟不了你了。”李迁白灵机一动建议道。
王家小公子也是附和道:“没错,你跟我们从学堂后面的矮墙上翻过去,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我爹……”申淮良对自己一向严厉的父亲有些恐惧,但面对小伙伴们动心的建议又有些犹豫不决。
“你这么大个人了,莫不是还怕你爹?”王归元不屑地说道。
这个年纪最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听到别人这么说,自然是不服气的很。
申淮良一听,脸涨得通红,气的说话都不利索:“谁说的我怕了?去就去!”
“那就别等了,走吧!”王归元满不在意地招手。
一群人就热热闹闹地向后院走去,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申淮良,在人群中在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立马心中的不安就被压下。
……
小孩子们在争先恐后地爬树,唯恐落了最后捉不到好的蛐蛐。
“你快些!”李迁白对着身后的申淮良喊道。
申淮良一边抱着粗干,一边有些害怕地看着离自己有些远的地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然后继续小心翼翼地向上爬。
远处。
守在学堂外的黑衣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