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阔被吼的有点懵,心想难不成逛烟花楼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这么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喊来就是为了这事?
孟楚阔有些不悦,心想父皇真是小题大做。
折子?这玩意还有折子?定是那些谏官添油加醋了许多,要不父皇怎么会这么生气,想着孟楚阔也生气起来,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奏折,他倒要看看哪个老家伙敢打自己的小报告。
他脸上气势汹汹的表情还没有维持到一分钟,便霎时变得苍白,越往后看脸色也不好,看到最后孟楚阔直接扑通跪下,看着皇上。
“父皇!冤枉啊!”孟楚阔背后涔涔冷汗。
“冤枉?”皇上气的又拿起案台上的一方墨砚向他扔去,“事到如今,你竟敢还狡辩?”
“好好好,我且问你,你昨夜是不是出了宫?!”皇上深呼吸了几口,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
孟楚阔心下一惊,有些犹豫,“儿臣……儿臣……”
“说!”皇上暴怒。
孟楚阔吓得直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江晏清差点被污了清白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定是有人栽赃嫁祸,对!定是有人想害自己!
“父皇明察!儿臣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想冤枉儿臣!父皇明察啊!”孟楚阔连着磕了几个头。
“我问你,昨夜是不是出了宫!是不是去了九引楼!”
九引楼?明哲岳他们说的死人了那座九引楼?
看着孟楚阔有些迷惑的表情,皇上把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玉佩掷到他面前。
“江小姐被发现时,有人捡到这块玉佩!”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孟楚阔捡起在自己膝盖前的玉佩,有些不知所措,这玉佩前几日便丢了,但因着一直没出宫,想着别人捡到看到是他的玉佩,也定当还回来。
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到了九引楼?
人证?
对!自己昨夜遇到了明哲岳几人,喊他们给自己作证,对!
“父皇!儿臣昨夜确实出宫了,但在钟灵路附近碰到了明哲岳和一些世家公子!”孟楚阔急急解释道,“您将他们找来问一问便知儿臣所说真假了!”
呵,那个幕后黑手怕是没想到自己遇到了熟人,便可洗脱自己的嫌疑吧?想到这,孟楚阔心下倒是生出几分得意。
“好,那便依你所说。”皇上深深出了口气,“张议贤!”
“老奴在。”一旁的张公公低头回道。
“去把明家大公子和他昨夜一道的人全部给我找来!”
“遵旨。”
孟楚阔跪的膝盖有些疼,但看着眼前父皇余怒未消,便只好老老实实地不敢动。
皇上坐在位置上,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闭着眼冷静。
……
卫子歌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却看见床一边的桌子上趴了一个人,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怎么是他?
卫子歌挣扎着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胸前缠了一圈纱布,又瞅了瞅江景和手里攥着的白条,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他给自己包扎的伤口?
该死。
“喂!”卫子歌气愤地喊着。
江景和一个激灵立起身子,偏头看向卫子歌:“吓死我了,大早上的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
说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爽地盯着她。
“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卫子歌美目一瞪。
“明明沈娘就懂医术,为什么是你给我上的药!”卫子歌气得抓起一旁的枕头向他砸去,却不曾想扯到了伤口。
“嘶——”
江景和接住丢来的枕头,一边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多能耐,怎么?现在说个话都不利索了?”又把手里的枕头扔了回去:“我劝你别耍脾气,反正伤口扯开又不是我疼。”
一副标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卫子歌气得直喊他滚,江景和挑挑眉,撇撇嘴刚准备开门,门却哐的一下被推开。
“怎么了?怎么了?”沈嬷嬷走进来着急地问道。
看着坐在床上气的双颊通红的卫子歌,却回头看向江景和:“江公子,出什么事了?”
“沈娘!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卫子歌发虽是发着脾气,但对沈嬷嬷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对亲人一般。
卫子歌三岁那年,卫夫人不幸难产去世,正是需要娘亲呵护的时候,而卫飓扬远在南疆,根本不知道妻子去世之事。
沈嬷嬷算是卫夫人的贴身嬷嬷,是看着卫夫人长大的,后来卫夫人嫁入卫府,就便跟了过来照料。
看着天天哭着找娘亲的卫子歌,沈嬷嬷便主动承担起照顾的担子,直到卫飓扬班师回朝知道了夫人已逝,念在沈嬷嬷是府里有些年纪的人,再加上自己时常不在京城,也不可能带着卫子歌出入凶险的战场,便将卫子歌托付给了她。
这么多年过去,卫飓扬也是一年半载不在府上,长大后的卫子歌也决定女承父业,上了战场后,便更时常回不了家。
都说将门之人重情重义,因着沈嬷嬷照顾之恩,卫府上下对她都很是尊敬。
“瞧你这孩子大惊小怪的,昨夜江公子把你抱回来,我年纪大了看不清,怕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弄疼你。”沈嬷嬷又向江景和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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