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越刚来到报社就感觉气氛似乎不太对。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办公室,从钟越刚一推门走进,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有的甚至看了钟越一眼之后赶紧低下了头,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报道要赶似的。
钟越有些莫名其妙,四周望了望,但只要是眼神遍及之地,那一片的同事便都像马上要冲锋陷阵的士兵一样,猛低着头就是一阵忙乱。
钟越只好当做与自己无关,神情无恙的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但过了一会,这样的情况仍是没有好转,忍不住的钟越,只好转身问向说过话的徐飞。
“徐飞,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你难道没有感觉有点怪?”
听见钟越问话的那一刻,徐飞本来抬起的脸色有一丝热情,但当他一看见钟越,不知怎么就陡然冷了脸,随即眉毛一挑,呲溜一口水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咱啥也不知道,咱啥也不敢问。”
哎呦呵!
这都是什么语气?
钟越对转过去的徐飞翻了一个白眼,再次望了一眼周围。
仍是不变的场景氛围,没有一个人敢正视钟越,仿佛她的眼神真能杀死人一般。
正当钟越百无聊赖,准备走出去透口气的时候,主编突然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叫住了钟越。
虽然钟越离得有点远,但听着主编说话语气,似乎也不是太妙。
难道真的是昨天报道的事情?
钟越心中拿捏不准,整理了一下仪容走进去,发现主编的办公室里不仅站着主编,竟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再一细看,可不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戏精女子,也就是坊间传说的六爷的姘头。
钟越进门便是微笑,问了一句:“不知主编叫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主编手中拿着的报纸狠狠一摔,径直落在钟越面前,动作大的就连挂在主编眼睛上的圆形金丝眼睛也跟着颤了一下。
钟越一愣,随即拿起桌上的报纸,伸展一看。
再一联想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戏精女子,钟越顿悟了,还真是因为昨天那个新闻。
钟越水润的眼睛扫了一下报纸,佯装认真看了一遍之后疑惑的问道:“主编想说什么?”
闻声,主编似乎更是生气,转身看了戏精女子一眼,随便伸手想要指着钟越骂,但好像忽又想起了什么,觉得不合适,遂又放下了手,但措辞仍旧严厉:“金悦,我昨天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位贾夫人的新闻非常新奇,非常值得报道,我是不是还专门嘱咐你们一定要当成首要的新闻来报,结果呢?”
主编说着还用力指了指报纸,“你居然一丁点也没报道,你究竟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报社容不下你金家大小姐了,现在都把我说的话当成放屁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钟越没有管好自己的嘴,脱口而出。
“你......你!”主编气得话也说不清楚了,立刻跑到戏精女子面前哭诉,“贾夫人,你可是亲眼所见啊,这......这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我也很想帮你的,可是你看现在......”
戏精女子画得极细的柳叶浓眉立刻周围皱成一团乌黑,尖着嗓子喊道:“我可不管,您是这报社的主编,居然连一个小报员都管不住,您这说出去谁信啊。”
戏精女子说完狠狠瞪了钟越一眼,随即又是哼哼唧唧的,拉着主编不放。
主编看着倒也不像是那种借机占便宜之人,不管那戏精女人离得多近,他都尽可能的躲开,并且用各种话语辗转斡旋。
钟越看戏精女子兴是也转累了,只好倚在桌子旁,一脸媚态的下最后通牒:“那主编您就给个准话,说这事怎么解决,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主编仍是好言好语:“要不然这样,贾夫人,既然您特意只让我们一家报社报道,也是我们的荣幸,不过今天的报纸已经出来了,明日如何,明天一定给您更大的版面,把您的奇事给报道出来。”
“那不行。”戏精女子故意拿手帕擦了一下脸,以示自己的委屈:“我还想让报纸上有我的全身像。”
“这个......”主编有一丝的犹豫。
“这个都不行啊,那怎么还算补偿啊,你要这样欺负人家的话,我可要去告诉六爷了。”
钟越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并且还瞬间落了地。
主编一听六爷这个词,眼眸中明显有一丝的不悦,可是又不敢表达,只好赔着笑容道:“好,好,我答应贾夫人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还有刚才我们说的事情,既然是你们这个小报员的问题,那她就得给我道歉。”戏精女子得寸进尺,此时又将矛头对准一直站在一侧的钟越。
原本有些游离的钟越听见这个要求,立即机灵的接话:“贾夫人,这事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昨天其实是这样的。”
钟越说着还面露委屈:“昨天我一回来就着手这个报道,因为我也觉得真是太惊奇了,可后来我正想放您一张全身照,但是发现版面居然不够了,这样怎么可以呢,于是就拖到了今天,不过看来您真是和我想的一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钟越信誓旦旦的一口气,说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之后还一脸真诚的望着戏精女子。
主编有些懵,心里暗道:我今天早上听徐飞说,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
贾夫人也有点懵,怎么对方说的我好像瞬间无言以对了?
几秒的沉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