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她又被梦里的爆炸声惊醒了,独一小手摸到床边的闹钟,习惯性按掉,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掀开被子,下床,她想找杯水喝。
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她上小学了。
这一年里,那个女人没有别的动作,但是,那些天,包括今天,所在她房间听到的那些声音。让她明白,这个女人,要改嫁了。
独一倒着水,听见那个房间又出现女人的低叫声。拽紧裙角的小手暴露了她所有的强烈愤怒。
她想吐,但是,她要忍住。
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她习惯性给自己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搬了张椅子,爬到柜子上,拿走了张二十块。
中午她需要在学校,她也不在意。她更不乐意,和那个女人见面。
那个女人,一如既往地,在下午出现了校门口,牵着她手,死皮赖脸跟着她的小女孩,对着她笑的露出两个甜甜地酒窝。“独一,那个漂亮阿姨,好像在对你招手,是你麻麻吗?哇!你麻麻好漂亮哦!”小女孩高兴地,牵着她,想将她牵到那个女人车前。
独一皱着眉,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她不太喜欢别人触碰她。可是,对上这女孩甜甜地笑容,她并没有拒绝。
“你先回家好不好?我不用你送我过去!”独一看见车窗倒影出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果然,红烟这个女人又带了那个恶心的男人来。
爸爸的车为什么爆炸,他们都说意外,可是,她不信!
沈墨摇下车窗,望她这边看了过来,
独一眼睛直瞪着她,迅速将女孩藏在身后。
躲在她身后的女孩,十分不解为什么独一要藏她在身后,不过,独一转过头时,她便又对她露了个大大的微笑。
独一这样一定有她的道理,奶奶说了,她的微笑能治愈所有人的不安。她希望自己是可以让,这个不近人的独一安全感的。
“好哦!那你是不是愿意当我的朋友了!独一,你要记住朋友的名字,我叫丸丸哦!”丸丸向她伸出手指,想和她拉钩,以免她说话不算数。
独一看见那个人从车上下来了,有点着急,随意和她按了按手指,“听我说,现在,你不要看任何人,也不要回过头看我这,去你奶奶那里,跟她回家。”她像个小大人,按了按丸丸的头发。
沈墨走到她身边,独一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事,她直径走上了车,看都没有看一眼,丸丸跑向她奶奶,牵着她奶奶撒娇的画面。
这个男人,就是神经病。
她现在还不能死,也不能让周围的人成了她的替死鬼。
八岁的独一,仿佛比任何同龄的孩子,心智要成熟的多。她的爸爸去世了以后,她就更不愿意和红烟接触了。
红烟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表现的极其冷静,就连医生都说,她只是性子孤僻了点,多交交朋友,多出去走走就好了。
谁又能理解,她每日每夜都受噩梦的煎熬呢!
没有一个孩子,不是天真无邪,幼稚躲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她似乎,在爸爸去世后,成了个例外,她被迫长大,被迫接受,妈妈和别的男人那种表现出来恩爱的画面。
她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