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美滋滋地吃着火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双云开了门,一抹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大哥?”卫望泞愣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齐墨远。
“好些天没见了。”齐墨远目光熠熠地看着卫望泞,矜薄的唇扬起温柔的浅笑。
卫望泞轻咳几声,急忙将嘴里的羊肉咽下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才毫无形象打人的样子被看到了?
“和友人过来用膳。”齐墨远说,“好吃吗?”
“……嗯。”卫望泞想把脸埋在碗里。
双云给陬月打了个眼色,两人和石砚一起离开包厢。
齐墨远望着不敢抬头看他的卫望泞,忍不住笑出声,“你都替我出头打人了,怎么见到我就这么紧张。”
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不是单纯的兄妹,虽然在她心目中,齐墨远还是她的兄长,但那种感觉就是变得有些微妙了。
“那是他该打。”卫望泞嘀咕道。
“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说我不好吗?”齐墨远侧头凝视她,声音低沉温柔,像醇厚的老酒,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在其中。
卫望泞抿了抿唇,“你本来就很好,别人凭什么说你,要不是你,他们能有安逸的日子吗?”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我不想保护别人,只想保护你。”齐墨远低声一笑。
卫望泞低眸看着他的双腿,“你的腿怎样了?”
齐墨远正想说已经能够站起来,但看到卫望泞眼中的担忧,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换了个意思,“还是那样,大概……以后都无法站起来了。”
“不会的。”卫望泞心中一痛,“你一定能够站起来的,你有没有听华神医的话好好医治,肯定没有,上次去南岭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齐墨远闷声轻笑,“怎么敢呢,怕被你打,所以都配合华神医治疗双腿。”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卫望泞的心跳加快了几拍,声音更低了几分,“我怎么会打你。”
“嗯,你不会。”齐墨远低声笑道。
卫望泞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她想要打破这个让她觉得陌生的氛围,“大哥,你跟哪个朋友在这里,是莫少怀吗?”
“不是。”齐墨远低声一笑,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算了,不逼得太紧,“我们好些天没见,你过得如何?”
“挺好的呀。”卫望泞说道,“对了,宛娘离开红妆翠眉了,京都城最近开的红袖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齐墨远峻眉一挑,“你是在试探我吗?”
卫望泞怔愣地问,“试探你什么?”
“我没有去过红袖阁,很洁身自爱的。”齐墨远低声说道。
“……”卫望泞明白齐墨远的意思,脸颊莫名泛起红晕,“我没说你去红袖阁,就是觉得这个红袖阁出现得莫名其妙。”
齐墨远说,“你希望我去一探究竟吗?”
“不用不用!”卫望泞用力摇头,“我让素秋去查了,我只是怀疑他们把宛娘给撬过去不是那么简单,可能是想要对付红妆翠眉。”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齐墨远笑着问。
“我……我自己就可以了。”卫望泞用力摆手,这话题怎么越说越不对了,她根本没想要齐墨远帮她做什么。
这不对啊,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大哥,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卫望泞试图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回到以前的方式,“那望月谷幸存者肯定是假的,有人要陷害你。”
“我听到了,当日望月谷之战失利,有人想要将我彻底赶尽杀绝,如今赵衡还留我一命,且又让我去了闽海,有人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要重新想办法对付。”齐墨远低声说,“你别担心,这些我都心中有数。”
卫望泞一直以为是赵衡容不下齐墨远,如今听齐墨远这么说,好像除了赵衡,背后还另有他人,“到底是谁想要害你?”
“此人藏得太深,需要慢慢将他引诱出来。”齐墨远伸手揉了揉卫望泞的发心,“你啊,以后不要为我出手打人了,万一打不过怎么办?你要是受伤了,比任何流言蜚语都让我心疼。”
“我知道了。”卫望泞小声应着,心口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以前跟赵衡相处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齐墨远低眸望着她白皙的脸颊泛着粉色的红晕,指尖发痒想要捏一下,又怕吓到她忍住了,“过几天我去提亲。”
“!”卫望泞这下真是被吓住了,“这么快?”
“太后的懿旨,是要我们在一年之内完婚。”齐墨远抿紧唇,怕自己控制不住笑起来。
卫望泞皱眉道,“那老太婆这是巴不得要看齐家的笑话,我还没有及笄呢。”
“还有半年就及笄了,婚期我们定在你及笄之后,好不好?”齐墨远温声地和她商量,“如此一来也不会违背懿旨。”
“要不咱们抗旨算了。”卫望泞没好气地说,“反正我也不怕那老太婆。”
“万一让你进宫呢?”齐墨远可以违抗所有旨意,唯独这个懿旨心甘情愿要遵从。
卫望泞最不想的就是进宫,“那还是等成亲了再想办法吧。”
这个傻姑娘……
齐墨远嘴角上扬,“嗯。”
“对了,你把如姐儿送去哪儿了,她怎么突然就愿意离开京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