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岁老人方才的第一掌和第一刀,只为退敌,却不是杀敌。
他志在退走。
所以出招只为退敌。
但第一掌和第一刀,并没有逼退苏小河,也没有给他自己迎来退走的时机。
于是,他便杀敌。
第二掌和第二刀志在杀敌。
杀敌,便绝不容情。
山岁老人当然不是一个会容情的人。
杀,就杀的利落。
他出招很利落。
不拔剑的苏小河如何破敌?
他再次变招。
变掌。
——“大暑”!
这一掌,只有一个字:热!
炎热!
酷热!
燥热!
他以热破“岁寒刀”的寒,催岁山老人赠的梅。
他折了山岁老人的“梅”。
山岁老人却没有能够折了他手。
他没有拔剑,却以一掌破一掌一刀。
山岁老人终于变色。
——厉色!
这时,突然出现一朵花。
苏小河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山岁老人也不知这是什么花。
——这不是一朵花。
这是花瓣。
一片花瓣。
柔弱的,沾着水珠的,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花瓣。
花瓣就出现了苏小河与山岁老人的中间。
两人同时想起一句话:花与杀人,本不相干。
花是美的,香的,醉人的,使人心醉,是用来欣赏的。
花怎么会杀人呢?
这出现的一片花瓣没有杀人,却带着杀意。
杀意奔着苏小河。
可怕的不是这花瓣的杀意,而是这花瓣的凭空出现。
苏小河没察觉。
山岁老人没发觉。
山岁老人发觉与否不重要,这花不是对着来的,杀意也不是对应他的。
不是对他,是对苏小河。
——这是一个时机。
——退走的时机。
——或者杀人的时机。
他可以选择杀了苏小河。
杀不杀的了是未知的。
他心里认为能杀了苏小河。
能杀是他以为,却不是既成的结果。
所以,他不由得想:杀不了呢?
杀不了,他还能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