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丁山问道:“那么阮先生是如何回答阁下的?”
延空皱眉道:“起初是说你们私下与我陆教的人道歉,并且以赔偿黄金,要此事就此揭过。”
许丁山摘下蒙面的黑纱,皱眉道:
“那阁下意下如何?”
延空冷笑一声,回道:“行走江湖,讲的便是‘信’‘义’二字,再有便是名声,我陆教虽然在中原名声不大,却也不至于要用钱来收买诸位,所以我觉得还请各位设宴光明正大的与我们道个歉,澄清此事便算是了结。”
延空顿了一下,想起阮轻愁说要让他们上来一同商议,这时候阮轻愁却不见了踪迹,只剩这群假装陆教的江南众门派的人,他也想不通为什么阮轻愁要逃走,于是问道:“诸位,阮轻愁是你们什么人,为何能替你们做主?再者,我听人提起过,这人人称江湖百晓阮轻愁,不知道和诸位又是什么关系?”
许丁山见延空行事并非鲁莽之人,示意众人揭下面纱,“在下玉山剑派掌门许丁山,这位是天玄寺掌门清一住持,见过阁下。”
他们对陆教心存偏见,今日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意尊称陆教的人,言语之上客气了些,却依旧用的是阁下之称。
延空抱拳回礼。
许丁山解释道:
“这阮先生的在江湖上有百晓之称,以为他足智多谋,便听了他的计策,设计抓那魔头季如歌。
前些日子,华坛寺高僧被杀,后又有安宁观观主罗道长被杀,皆是季如歌所为,这魔头几年一出,所到之处,必然是门派高手接二连三的被杀,我们无奈之下,适逢阮先生游历江南,便和他有了交往,他为我们出谋划策,原本是侠义之举,旨在帮助我们解了这江南季如歌之患。
不巧用了贵教的名义,用以引诱季如歌上钩,还望海涵,只是这阮先生作为谋划之人,竟然中道逃走,不知道是何意思?即便是我们抓不到季如歌也不会怪罪于他,他用不着逃走吧。”
延空闻言,冷笑了两声,回道:“我听说过此人名头,江湖上传闻虽广,今日一见正是名不副实,竟然是那胆小怕事之辈,实在可笑。”
延空继续道:“既然阮轻愁逃了,那我便和你们讨个公道,不知你们可愿意按照我说的要求做?我不要你们的赔偿,只要你们设宴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陆教道歉,我们便既往不咎。”
许丁山和清一住持闻言,想起了延空提出的条件。
两个掌门连同身后的一行高手都面面相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延空的问题了。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要当面给陆教的人赔礼道歉,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陆教素来被中原个大门派视为邪教,避而远之。
要是他们当着天下人的面给陆教低头道歉,那便是损了江南各大门派的名声,以后他们在江湖上行走,定然再也抬不起头来。
此举是行不通的。
论道理,却又是他们的不对,都怪阮轻愁当初出的主意,江南这么多的门派,好好的非要去冒充陆教,当初离坤提议说不要用陆教之名,用离宗之名,阮轻愁一意反对,说是离宗本就是江南大派,和江南其他门门派本就同气连枝,不存在收买之名,担心季如歌不会上当。
这时候出了乱子,此人倒是跑路是最快的。
而阮轻愁真正反对用离宗的名义,是因为他调查过季如歌杀的人都是坏人,并不是因为离宗和江南各派同气连枝。而是因为他觉得季如歌应该是个江湖侠士,对付的都是坏人,若是以离宗的名义,恐怕季如歌不会上钩。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是用对了地方,差点就引作为小雨的‘季如歌’上了钩。
许丁山和清一住持看了看延空,许丁山抱拳对延空道:“阁下稍等,容我们商议片刻如何?”
延空点了点头,回道:“我今日来了扬州,便是要个公道的,你们请便,我有的是时间等。”
许丁山和清一住持带着众门人高手,撤回了一边的一张圆桌子上,共同商议。
“你们也听了那延空的要求,你们觉得如何应付?”许丁山小声对着围在一张桌子上的众人问道。
清一住持合十道:“老僧觉得不妥,此举定然会损坏我江南各派的名声,日后我江南门派的人行走江湖,势必被江湖人耻笑。”
吕方在一侧也回道:“对,我们给他们设宴赔礼道歉,这以后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便是那畏惧西域邪教的孬种,丢人那不得丢到姥姥家里了?不行,不行。”
明逸剑派另一个高手回道:“吕师兄说的对,不能答应。”
一时间,一张桌上七八张嘴,分别议论纷纷。
许丁山叹道:“那延空要我们给个公道,那诸位意下如何?”
吕方想了想,对着许丁山道:“许掌门,你看我们将大家筹集的所有黄金作为赔礼,让他们就此了结了此事如何?这些钱是众人筹集而成,足够多了,与其丢了面子,不如大家忍忍,舍了楼上那些金子。”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许丁山道:“也罢,只能如此了。”
清一住持皱眉道:“可大家适才也也听了,那延空说了,要我们赔礼道歉,钱财不要也罢。”
吕方回道:“阮轻愁答应给他一千两黄金作为赔偿,我们可是将楼上的全部给他,将近五千两黄金。他嘴上说不要,只怕是因为钱给的不够罢了。”
许丁山听了点了点头,回道:“应该是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