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冰如顾左右而言他,邢稚莺哧的一笑道:“行了吧余姐姐,昨晚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在场,你当时就跑去看祁大哥了吧?”
“唉~小妹我也是看你既想去又拉不下面子,担心你整夜辗转反侧虚耗精神,这才好心帮你酣然入睡咯。”
余冰如似是一滞,无奈苦笑一声道:“总之是你有理就对了,小孩子家家的就爱胡闹,唉。”
邢稚莺不服的嘟起小嘴,转念间又沉吟着道:“不过要真说起余姐姐你那口佩剑,昨天居然一招就斩断了彭大哥他们两口长剑,难道是赤阳前辈亲自动手,用昆仑玄铁精帮它开过刃口了?”
余冰如轻嗯一声道:“算你还有些见识,当世能行这玄铁置换之法的铸师屈指可数,师尊肯为我耗费心神,当真令我受宠若惊。”
邢稚莺得意一笑道:“这点见识有什么稀奇,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姑娘?至于受宠若惊其实也没必要,去年余姐姐你代表昆仑派拿下女榜眼之位,赤阳前辈给你些奖励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余冰如赧然道:“什么女榜眼,都只是虚名罢了,莺妹你别笑我啦。”
说话间已见慕云装束齐整,精神抖擞的走近过来,三人便结伴往前厅与杨彦平师叔侄会合,简单用过早饭后各乘一骑直趋平凉城。
一路之上纵马飞驰,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抵达平凉城外,走在最前面的邢稚莺勒住缰绳,回身向众人施礼道:“那我便先回家准备了,杨前辈、余姐姐、祁大哥、陶大哥,咱们待会儿再见。”
众人亦在马上还礼,随后邢稚莺便打马疾驰而去。杨彦平看她去得远了,这才呵呵一笑道:“不过年余未见,邢老这位宝贝孙女可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了,武儿你说是不是呀?”
陶继武不意他有此一问,怔了怔方赧然道:“这个……女大十八变,想必应该是吧。”
杨彦平眉峰一轩,淡淡的道:“嗯……那依武儿你来看,到底是这位邢大小姐美一些,还是咱们的萱儿美一些?”
陶继武愈见局促,红晕上脸的道:“这个……当然还是师妹更美一些,师叔您干嘛要问这个?”
杨彦平摇头叹笑道:“少年人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也不怕人家笑咱们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哈……其实要依我的看法,还是这位邢大小姐更标致些呢。”
陶继武虽然不服,却也不好强辩,只听杨彦平呵呵一笑道:“余姑娘请恕杨某人失礼,未知贵派的龙状元此次为何不曾与你一同前来?”
余冰如微欠身道:“不敢劳前辈动问,龙师叔日前蒙掌门师祖青睐,已正式将他收入门墙,此刻他正随掌门师祖一同闭关,所以无暇抽身前来为邢老祝寿。”
杨彦平面现错愕,过得片刻方轻叹一声道:“龙状元天纵奇才,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只恨杨某人有眼无珠,竟将美玉视作瓦砾,若非玄阳道兄神目如炬,恐怕真要耽误龙状元这一份绝顶天赋了。”
余冰如摇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前辈也无须太过自责。”
慕云虽然不明就理,这时却也听出个大概,敢情那位大名鼎鼎的状元郎龙正阳原本竟是华山派门下,如此也难怪杨彦平要自怨自艾了。
杨彦平只是片刻失态,接着便爽朗一笑道:“无妨,杨某人也是真心为龙状元欢喜,日前听闻邢老有意将孙女许配龙状元,不知余姑娘是否了解个中内情?”
余冰如吃了一惊,脱口轻咦道:“前辈此话当真?晚辈孤陋寡闻,的确不曾留意这一讯息,而且莺妹也从未向晚辈当面提起过。”
杨彦平打个哈哈道:“杨某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只不过他们二位的确门当户对,倘若日后真能缔结鸳盟,想必也会大大巩固贵派与平凉治剑馆的交情。”
余冰如略一沉吟,却是苦笑道:“若是当真如此,晚辈岂不得改口叫莺妹‘师婶’?唉……师叔比晚辈年轻也就罢了,可这‘师婶’二字,晚辈真怕是叫不出口呢。”
杨彦平听罢也自忍俊不禁,慕云却趁机靠近陶继武,一脸诚恳的道:“陶兄请了,昨晚在下……”
话才刚开了个头,便见陶继武脸上一红,一面拨马闪开一面扬声道:“师叔,侄儿想再去城里的店铺转一转,看能否为邢老添置几样寿礼,还望师叔允准。”
杨彦平微颔首道:“也好,那我便与你一同去吧,余姑娘你们两位也正好清净一阵,得空儿说上几句体己话。”
余冰如大感窘迫,正待出口解释,杨彦平却已哈哈一笑,领着陶继武径自去了。
余冰如想到慕云昨日口没遮拦、随意编造之事,即便体谅他是伤患,却还是忍不住鼻中一哼,隔着面纱狠狠瞪了他一眼。
慕云虽然看不到余冰如的脸色,但想也知道她此刻必定羞恼交集,心虚之下故意岔开话题道:“原来龙……师叔先前竟然是华山派弟子,我可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段渊源,师姐可否给我讲解讲解?”
余冰如又是一声冷哼,随后没好气的道:“谁告诉你龙师叔先前是华山派弟子了?龙师叔其实一直在华山派做杂役,前年冬天才由玄阳师伯举荐投入本派。”
慕云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所以也就是说,龙师叔只在咱们山上学了不到一年武功,就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武林状元的名头?!这……这怎有可能?”
余冰如看他瞠目结舌的模样,也不禁暗自好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