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洪枭的转述,她忽而发现,御华铮并非真的脆弱,而是自己把他想象的太过脆弱。
就像他的,那个脱离了姐姐羽翼的孩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顶立地的男子汉,有了保护自己,以及保护他饶能力。
或许,目光短浅的人是自己,这个时代,并不一定,需要自己的帮助。
这么一想,多多少少,还有几分挫败。
不过更多的,却是骄傲,是欣慰。
“明早上便出发吧。”单独一人时,她对着虚空轻声了句。
话音刚落,手边的墨邪刀便发出一阵红光,一道身影自刀中出现:“我以为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她依旧看着远处,没有将视线投向身边之人。
“想明白这个世界,不一定需要你,就算放了手,你在乎的人也会活得很好。”
她脸一垮:“我,你是不是和我相处久了,所以把我这毒舌的本事学的惟妙惟肖。”
“我这不是毒舌。”他看她一眼,“我是实话实。”
她脸色更差,长长叹息一声:“你得对,这个世界,的确不需要我。”
“真是少见呐。”后卿突然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啧啧出声:“你也会有一蹶不振的时候?”
她翻了翻眼睛:“我是人,当然也会不开心。”
“需要我安慰你吗?”
“不需要,我怕你把我气死。”
“没这么夸张吧?”他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两人之间交锋,他第一次取胜。
“笑什么笑。”她一巴掌拍开他的笑脸:“我就感叹一下而已,不会哭鼻子的。”
她索性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我也没你会哭鼻子,你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嘛。”
她懒得跟他斗嘴,轻哼一声道:“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但我需要这个世界,人嘛,总是要有些追求的,乌勒鲁鸿和御华铮之间的约定,我不会插手,我只想做个见证人。”
“你这话我更听不懂了。”
见后卿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表情,她难能可贵地耐心解释起来:“乌勒鲁鸿明面上,是在逼迫御华铮,真实目的,却是为了激我应战,而卧当初也过,要和他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所以你食言了。”
“又没发誓,算什么食言。”
“行行行,算你得对。”她的无耻,他早已习惯。
她也没有继续扯着这个话题不放,接着刚才的解释道:“所以,我必须亲自看着御华铮,作为我的接班人,打败乌勒鲁鸿,况且……”
“况且什么?”
“我虽相信乌勒鲁鸿的为人,但还是会担心他理智尽失。’
“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像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
“像不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战,我必须在场。”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不但猜到,而且分毫不差,认真起来,她这人其实特别容易看透,“打算带多少兵力。”
“这一次,我不打算带领手下的神武军。”
“不带兵?”这多让他万万没有猜到。
“是,不带兵。”她点头,语声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