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一角,穿着不合身衣裳的男子,一直虎着一张脸,乍一看,就像个被强行绑架的小媳妇。
独孤绾在前面驾车,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但也能想象得到。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怎么一声不吭?”
许久后,才听他寒着声音说了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你觉得我会做连自己都不清楚后果的事情么?”
说的也是,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她自己还要清楚,这话问了就是白问。
“把解药给我。”
她高高扬起马鞭:“我没解药。”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动弹不得吧?”要真是这样,他宁可死了算了。
“别怕别怕,一头大象也不过三天三夜动弹不得,以你的功力,两天后就正常了。”
两天?他简直要被气吐血了,“那我怎么睡觉,怎么沐浴,怎么如厕?”
她自然而然道:“我可以帮你啊。”
他脸颊狠狠一抽,帮他?帮他干什么?沐浴,还是如厕?
想到自己连如厕都要她搭把手,他的脸顿时变得鲜红欲滴。
“独孤绾,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事已至此,他只能冷静下来。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及时悬崖勒马,还是可以补救的。
赶车的独孤绾,此刻脑袋里全是自己帮他沐浴如厕的场景,想着想着,自己的脸也红了。
听到他的问话,也没功夫多想,直接脱口道:“带你远离慕容荨青,然后找个地方成亲,从此你安心做我的好夫君。”
他这下是真的要吐血了:“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没闹。”她语气郑重:“我从一开始,就做着这样的打算,没有你想象中那些复杂高尚的理由。”
这下,他彻底沉默了。
不能否认,他在听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中其实是很喜悦的。
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这件事本身就是错误的,他该去阻止,而不是在这里默默欢喜。
“你不能一直这样控制着我。”言下之意,便是说一旦他恢复行动自由后,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回到慕容荨青身边。
她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他夺回来,给了他自由,他却还要回到那个禁锢他的地方去,心里一阵气恼。
不过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自己下定了这个决心,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在让他回去。
“夜墨邪,你说那个断情蛊真有那么厉害么?”
对这个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缄默不言。
她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也不催促,自顾自地道:“或许慕容荨青只是在吓唬我,又或许,这个断情蛊真的会让相爱的两个人饱尝切肤之痛,不过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甚至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断情蛊到底有多厉害。”
“你这是在找死。”他终于发生,嗓音听上去哑哑的。
“你觉得燕文煜他活得快乐吗?”
怎么突然又扯到那个男人身上去了?想了想,他照回道,“他大概会痛悔一生。”